“斌哥。”
“为什么?”
“也没什么。”
淑祺笑了笑。
“孙老板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要我陪他过夜,我一直躲著。刚才龙哥不在,他赖在包间不走,我就……”
“你吃亏了?”
林默浑身一僵,心臟揪紧。若是那样,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么傻。”
淑祺戳了戳他的胳膊,眼里闪过狡黠,
“况且他也不敢用强,公司还打算把我『卖』个好价钱呢。”
“那你……”
“我偷偷拉著他上了楼上的炮房,你刚才一闹,小姐和客人都跑光了。我让他在房间里等,转身就把门锁了。”
说到这儿,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两颗小虎牙,
“然后我趁机去打了电话,那边的女人说,她已经跟她前夫说了,对方答应帮忙,让你耐心等。”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的伤!”
林默有些急了,隨后语气却又软下来,带著愧疚。
“怎么?心疼我了?”
淑祺挑眉,眼神里带著点调侃。
“嗯,心疼了。”
林默没迴避,语气认真。
“哟,情话张口就来,看来是丛老手哦?”
淑祺难得露出点少女的俏皮,做了个鬼脸。这模样,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不是夜总会里那个强装成熟的“阿祺”。
“没事啦,这打也不白挨。”
说著淑祺从雪白的胸口內摸出一叠千元宝幣,
“不仅帮你打通了电话,还有的赚哦……”
“你偷了他的钱包?”
林默瞬间理清头绪了。
在夜总会,小姐偷客人钱是大忌。
淑祺肯定是借著那个孙老板的心思,把他骗到炮房锁起来后,去打的电话。
偷钱包的行为,不会让人想到她是在帮林默;而且带老板上楼这件事肯定瞒不住斌哥,当他发现老板被锁在屋里,钱包还被偷了,於是动了私刑,给老板出气的同时也是给夜总会的小姐们立规矩。
而被打后的淑祺不管是不是向她说的公司要给她卖个“好价钱”,还是被打后不会再被“欺负”,她都借著这个理由完成打电话任务的同时,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之后两人默契的各去一边洗去身上的污秽后穿上內衣。
淑祺帮林默包扎;林默帮她涂药。
没有尷尬,也没有羞涩,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林默蘸著药膏,指尖避开最红肿的鞭痕,轻轻涂在边缘,动作放得极慢,怕碰疼她。
淑祺背对著他,没说话,只有肩膀偶尔轻轻颤抖。
等林默涂好药膏,淑祺忽然转过身笑著说:
“其实还要谢谢你,要不然至少还要挨几十鞭子呢,他虽然留了手,可还是挺疼的。”
林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他的“自残”行为让她少挨了打。
看著眼前带著伤却还在安慰他的女孩,林默动情了,並不是情慾,而是怜惜。
他从背后一把將女孩抱在怀里,但下意识没敢使劲。
淑祺嚇了一跳刚想挣扎,却没感受到丝毫被骚扰后的不適——
这拥抱很轻,带著暖意,像家人?像哥哥?同类……
她说不清,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涌上来,漫过全身。
两人都没说话,任由这短暂的安静包裹著彼此。
又过了片刻,浴池里不知哪里传来一阵蒸汽的喷气声,把二人惊醒。
“老板,你不乖哦?你在吃我豆腐。”
淑祺忽然开口,语气带著调戏。
林默一惊,立刻鬆开。
原来刚才不注意间,他的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脸红的林默。
她笑了,感觉跟著林默走,能赚钱的同时,一定会很好玩。
林默刚想开口说什么,淑祺已经拿起旁边的乾净衣服,隨手抖开:
“別愣著了,赶紧换衣服,等会外面该催了。”
接过衣服,看著淑祺转身时仍有些发僵的后背,心里的愧疚又涌了上来,这份人情,他欠得越来越重了。
重新回到休息室时,地上的血和污秽已经被拖乾净,空气里还残留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林默看了下表,已经六点多了。
虽然看不到光,但他相信,太阳,该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