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欢回家,正遇到一把鸡毛掸子横空出世,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拿鸡毛掸子的不是別人,正是高欢的亲姐姐高妗,在旁劝阻的是高欢的姐夫也就是高妗的夫君尉景。
高欢因身上带伤,躲闪不急,额头上正正地挨了一下,敲打声在夜晚显得十分清脆,当的是一颗好头。
鸡毛掸子打出来的红印在高欢白皙的额头上也格外亮眼。
“你……你怎么不躲开啊?”
高妗没想到一向来不服管的弟弟这时居然会站在原地给自己打,不禁又气又心疼。
隨即把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著高欢。
尉景在旁看见高欢被高妗狠狠抽了一鸡毛掸子,连忙上前查看小叔子的伤势:“欢弟,没事吧?你姐姐就这个急性子,没打疼你吧?”
“没事,姐夫。”高欢揉了揉额头,“被自己家人打总好过被外面的人打。”
尉景这才注意到高欢脸上的伤痕,连忙扶著高欢往屋里走:“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快,跟姐夫进屋,用金疮药好好涂抹一番,別留下印记。”
“別,別,姐夫,轻点。”尉景的手碰到高欢身上的伤口,疼得高欢直叫唤。尉景听了急忙撒手,跑进屋里找金疮药去了。
“你还有脸喊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別惹祸別惹祸,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改。每天不是跟这个打就是跟那个打,你怎么不把自己打死在外面得了。”高妗没好气地说道。
尉景在屋里边找金疮药边高声喊道:“阿妗,你也別老说他了,欢弟还小……”
“小什么小,都及冠了还小呢,是不是跟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五六十了还在浪荡才满意啊。”
高妗听了尉景的话更生气了,“一个老的,一个小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娘就算是活著也得给你们俩再气死一回。”
高欢听著高妗的责骂,默不作声,听到死鬼老爹內心也没什么波动。
但是听到高妗说起母亲,忍不住呛声道:“阿姐,你要骂骂我好了,不好说这样的话。”
“呦!你还有在意的事呢?上一次在娘墓前怎么说来著?你说你跟你死鬼老爹一样还说错了吗?”
“他们说娘是被我剋死的!”高欢猛然抬头,目光中的坚毅瞬间让高妗都不敢直视。
高妗听了高欢说的话,眼角顿时变得湿润起来。
但她仍咬著牙说:“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又不是第一天这么说了!从小到大,那群狗杂种就是变著法让你难受,让你先动手,让你吃亏,这个道理你小时候不懂,现在还不懂吗!”
“我懂!”高欢的声音再也没有带著之前的谦卑,变得愈发刚强起来。
高妗接著数落:“你懂你还动手,你是不是傻啊让人打成这个样子。”
高欢两眼直直看著高妗:“可是,这次不是我先动的手!”
说完高欢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追出来的尉景和高妗在后面的叫喊:“別人先动手你不会让一点吗!別人多少人你多少人!你跑,有本事你也跟你死鬼老爹一样別回来!”
夜空中除了高妗的骂喊,还掺杂著一些哭泣声和姐夫尉景的安慰:“阿妗,你別难过……”
高欢已经没有耐心去理会这些了,脑子里只有今天遇到的一些事情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