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没法挣脱束缚,只能回嘴:“你就是把你爹叫来我也照揍!”
侯景在一旁激动地大喊:“好!这才是我的浑哥!”
慕容铭听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虽然是紈絝,但也看得出此时周围这群军户是铁了心了要护著高欢,慕容铭的家僕想上前回击都被这群人挡了回来。
慕容铭用一种带有癲狂的笑声说道:“好,很好,你们军户都串通一气,我现在就回去,看我爹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慕容铭就在家僕的搀扶下转身想走,高欢见慕容铭要去搬救兵,周围的军户在听到慕容铭的威胁也开始变得有些惊慌。
原本他们只是因为饱受慕容家的欺压,想拉个偏架,但是手法太明显让人看出来了。
於是高欢衝著慕容铭的背景喊道:“好!有本事你就去告!只是不知私下勾结柔然人,谋害本镇军户士卒,该当何罪!”
慕容铭听了高欢言语,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但因为此时是后背对著眾人,也没人看出他的心虚。
在原地稍作调整,慕容铭转头回道:“何来此事?谁人敢有如此胆量!”
军户们拉著高欢的手此时也渐渐放开,高欢得以再次走到离慕容铭更近的位置。
但是慕容铭的家僕们將慕容铭护在了身后,坚决不让高欢再有进攻慕容铭的可能。
高欢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我和侯景前几日奉命去往沃野镇送信件,途中遭遇十数名柔然精锐骑兵截杀,险些丧命!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泄露我们的行踪,意图加害於我吗!”
高欢说这话时不仅对著慕容铭,还故意高了好几个声调,让周围的军户都能听见。
眼见军户们开始交头接耳,慕容铭赶紧说道:“柔然贼人害我边镇久已,此时又正是塞外天寒地冻,无有野草可供放牧,他们入塞劫掠实属正常,私下勾结一说从何说起?”
高欢那一拳怕是把慕容铭脑子都打出来了,此刻面对高欢的质疑,慕容铭竟急中生智,头脑飞速运转,不慌不忙,连口才都提高了不少。
高欢拍掌大笑:“你说的不无道理,原本我也只是半信半疑。我知道慕容少爷素来看我不顺眼,但也一直没到要杀我而后快的地步。直到我在回来的路上,沃野镇的兄弟交给了我一张画像,我才真的確信有人要害我。”
高欢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帛,当著眾人的面打开,眾人为看得真切,点燃周围的火把將场地照得光亮,一眼便认出绢帛上画的是高欢的脸。
眾人大惊,纷纷议论;“柔然贼子怎么会有高兄弟的画像,奇也怪也。”
“难不成真有人私下勾结贼子?”
“不会吧,这不是杀头的罪吗?”
趁热打铁,高欢將绢帛展现在慕容铭面前:“不知慕容少爷对此还有何话说?”
慕容铭压根不想去看上面画的是什么:“不过一张画像而已,能说明什么?难保是你私下与人结怨,又与本少爷何干?”
“说得好。”高欢收起绢帛,为慕容铭鼓掌,“慕容少爷肯承认有人要害我便好。”
说著高欢脸色一变,往前又走一步,浑身气势惊得慕容铭的家僕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