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因为没钱娶媳妇,开口跟別人借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呀。
贺先生啊,贫道活了那么久,没见过几对真情实爱的夫妻,见到的全是搭伙过日子的两口子罢了。
你一位读书人,肯拿出家中的宝卷,远道几百里而来,求老同学借钱娶妻,显然已经是窘迫之极了,这足以见得你对未婚妻用情之深,也足以见得你为人之清高。
贫道过惯了糊涂日子,要钱没什么用,就算我那两个弟子能吃,也吃不穷我,哈哈。
贺先生把钱拿去,先把婚结了,別的事以后再说。”
贺中兴紧紧抿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收下了银票,隨后把装书的笈篋用力往王大鱼面前一推,说:“道长,您也是大有学问之人。
此书……就送与您吧!”
王大鱼笑著摆手说:“不必,贫道懒得读书,不求学问久矣,早就习惯了隨波逐流,与世沉浮。
贺先生也不必为了几两碎银而割捨爱书,既然你与贫道有缘,今后常常往来,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不!”贺中兴认真地说,“道长不要嫌弃!
晚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报答道长的大恩大德了,这书就是晚生的一片心意,请道长务必收下。”
见贺中兴態度坚决,王大鱼也没再推辞,笑著点头说:“好吧。
我就暂且替贺先生保存,等何年何月贺先生想读此书,再来清明观,把这箱书取回也就罢了。
让我看看,您这宝篋中,有何秘笈,能令那犬妖如此垂涎……”
贺中兴打开笈篋,拿出一本封面已经破旧模糊的古书,递给王大鱼。
翻开书页的一瞬间,王大鱼手不禁一颤,震惊地问:“这难道是《大衍求一术》?”
“道长果然博学多知,这么稀有的古书,您都能张口说出书名来,看来晚生做对了。
所谓货卖识家,这书送您,看来是送对了啊!”贺中兴也十分激动地说,“还有一部书,请您过目。”
王大鱼翻开贺中兴递上的第二本书,更是大吃一惊:“这是……《皇极数》?”
“哈哈!”贺中兴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大声说,“道长啊!晚生与您相见甚晚啊!道长,您居然识得这两部书的名字,简直不可思议。
想来这两部书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密藏宝笈,以往从未有人能说出这两部书的名字来,晚生本以为您看不上这两套旧书,没想到您开口就说出书名了。”
王大鱼后脊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惊愕地问:“贺先生,贫道问你,你可知这两部书的作者和著书的时代吗?”
“晚生倒是不知。”贺中兴笑著说,“这两部古书在我家珍藏已久,书箱封面已经磨损,作者的名字和著书的年代,確实已经失传了。”
“既然不知作者生平,敢问贺先生,贵祖是如何收藏到这两套珍本的?”
“这也不知。”贺中兴惭愧一笑,“道长若知晓其中的详情,可否指点晚生一二呢?”
王大鱼乾张了张嘴,犹豫半天,没说出来。
王大鱼清楚,这两本书,按说並不应该属於这个世界,而应该出自於自己出生的那个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