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说完这句话后，白狐久久没再言语。

此番离去不知多久，灵汐心中对於白狐又有些愧疚，於是话多起来，嘴中不停说著这些日子中平淡的琐事。

白狐静静听著，多年前那只小狐狸的影子似乎突然与眼前掰著手指回忆的女孩儿重叠到了一起。

那时候的灵汐是她刚刚捡回来的小狐狸，平时走路总是围在她旁边蹦蹦跳跳的，恨不得每天都贴在她身边……

灵汐慢慢住了嘴，本来她现在说的都是很幸福的话，可看著眼前的姐姐就总有些心头酸酸的感觉。

自己性子顽劣，从小到大没听过她几次话。

她也知道姐姐是为自己好，因为姐姐以前被一个书生骗过，所以一直都害怕自己也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

但这人心她们都说不准，一个看不清，一个往下陷。

“姐，我要走了……”

“照顾好自己。”

“好……”

灵汐最后回头看了姐姐一眼，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一件斗篷，慢慢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

……

“深山古木生妖，半是娇柔半是妖。

春摘晨露做胭脂，夜盗流萤缀裙梢。”

那说评书的老先生弯腰唏嘘两句，手中扇子唰的收起来挡住脸的下部，开口道：

“话说这妖容貌俊秀，男子见之则心生怜爱，可城中却偏偏诞了只男妖，让那柳家小姐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可那柳小姐又与城中大户人家有婚契在……”

“去去去，谁让你这老混球讲这些东西的？若是惹得我家老爷不高兴，到时候有你好看！”

一面生小廝上前挥著袖子驱赶眾人，惹得眾人立马失了兴致，一边说著晦气一边摇著头离开了这里。

街边空出了一大部分，来往行人照旧熙熙攘攘，完全没因为这个小故事引起什么太大风浪，全当听了个趣事。

“京城为一国之都，当真繁华无比。”

宋清与灵汐並排行走在街上，看著街边琳琅的店铺忍不住开口称讚。

“对啊对啊，这里好多食物都是我没见过的誒！”

灵汐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缠著宋清给她买各种好吃的，一路过来也很是满足。

“来，张嘴，吃这个。”灵汐捏起一小块儿自己咬过的糕点送到宋清嘴边。

宋清刚张嘴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连忙低下头朝著宋清道歉。

宋清看著这人不禁皱起眉来，等在想看仔细些时那人已经弯腰抱著怀里的东西离开了。

“看样子是个男子，是从刚才说评书的地方过来的。”

“喂，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走这么匆忙！”灵汐朝那人背影挥著拳头替宋清打抱不平。

“没事儿……”宋清思索两下道：“这人有些不太对劲。”

“气息紊乱，身上似乎又沾染了些妖气，可这妖气若有若无，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

灵汐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又重新把那块儿糕点送到了宋清嘴边。

宋清刚咬下去，一抹喜意就在灵汐的眉梢上绽开，紧接著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哎呦，宋小道长您到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小廝连忙带著歉意赔了两声不是，隨后道：“我家老爷正在府上等候，还请小道长和这位……”

“是夫妻！”灵汐抢答道。

“啊啊……这位尊夫人进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