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伟是一个行动派。
当天吃过晚饭之后,他就约见了几个同寨子的,平时经常四处玩耍的同龄人。
“伟大,你还敢晚上出来,不怕我大娘打断脚啊?”
甫一见面,一个比陈建伟小了一岁左右的矮个青年,就对著他调笑起来。
很显然,对於陈建伟退婚这件事,整个陈家村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不同的是,同龄人多是调侃;上一辈人可能觉得丟脸、有辱家风,会忍不住在背后嚼舌头。
“就你卵话多!”
陈建伟瞪了对方一眼,摸出一包崭新的,带过滤嘴的古湘,给在场的三人散烟。
三个青年都姓陈,且都是跟陈建伟同一辈的族兄弟,自小玩到大的交情。
散了烟,陈建伟才对刚才调笑他的矮个青年问道:
“矮矮,你捉蛇最里手,现在还能捉到菜蛇吗?”
这时代,甚至是之后的十余年里,香辣省西部农村这片地域,同龄男子之间都喜欢称呼外號。
这就导致了,有些人除了父母家人,旁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矮矮当然有自己的名字,叫陈建平。
听到陈建伟的话,陈建平不由一愣:
“你莫扯卵谈咯,现在天气凉了,哪里还好捉蛇,几天都可能见不到一条。”
陈建伟不由点点头,这跟他的记忆基本吻合。
如今毕竟已经是深秋,早晚气温已变低,蛇类已经开始逐步进入冬眠,或者是正在做冬眠的准备。
“伟大,你要捉菜蛇做哪样?现在也没有人来收了,捉到也不好出手。”
旁边外號为尖脑壳的青年不由好奇的问道。
陈建伟也不解释,只是说:“我有用,兄弟几个明天中午陪我一起上山找一找,谁捉到我都出钱买。”
“建伟你尽开卵玩笑,都是兄弟几个,到时候哪个捉到,你给买包红塔山就行了,哪个要你的钱。”
在场唯一比陈建伟大一些,外號猪崽的青年,一副『你看不起人』的表情,严词拒绝了陈建伟开出的条件。
这年头红塔山还没有开始涨价,陈建伟虽然不记得具体售价,但估计也就在两三块钱一包。
当然,现在两三块一包的香菸,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土豪级別的奢侈品了。
一般人除非是求人办事或是送礼,谁自己捨得抽这么贵的烟?
“就是啊,兄弟伙谈什么钱,伤感情嘛。”
“伟大你要有用,兄弟们明天陪你上山去找就是,千万不要谈钱。”
三人都明確表示不谈钱,陈建伟也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能捉到一条菜蛇,自己日后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就是了。
虽然约定时间是中午,但是四人还是吃过早饭,就相邀往寨子后的山谷而去。
菜蛇的活动区域並不固定,四人只能四处碰运气。
一路走来,都已经深入山谷区域,但別说菜蛇,就算是隨便一条蛇影子,几人都没有看到一条。
“建伟,看样子我们还是出来早了,早知道先在家里打打牌了。”
连续一个多小时过去,四人都没有任何发现,猪崽不由颇为懊恼的说道。
今早上,就是他提议早点出来。
“嘿嘿,猪大,你看这是什么?”
旁边的尖脑壳听了猪崽的话,不由贼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