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武深吸一口气,封於修本来就是身背数条人命的通缉犯,自己一来还死了一个警察。
还是想办法完成封於修的执念,熬过半年穿越跑路吧。
牧武凝神感应,发现青铜古灯寄托在自己的眉心泥丸。
灯芯之中一道人影盘坐其上,正是自己的躯壳。
牧武心念一动,便明白了许多。
这盏青铜古灯莫名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器,能在將自己的躯壳收入其中,只要他想隨时可以將“自己”拿出来。
只是青铜古灯有护持温养,延缓衰老之能,所以牧武决定还是暂时放里面好了。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封於修的执念竟然完成了!
或者说,封於修的执念是成为天下第一。这个执念在击败夏侯武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只要想办法熬过半年就行了。”
牧武打定主意,便从陆玄心的口袋里找到一包纸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跡。
牧武倒是没有选择拿走陆玄心的手枪,毕竟在华夏,持枪潜逃的罪犯和非持枪潜逃的罪犯,完全是两种追捕力度。
他正要走,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侯武,还是將夏侯武拖到人行道上,並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打了999(港岛紧急求助电话)和接线员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便掛断了电话。
啪嗒啪嗒——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敲击著柏油路面,发出密集而嘈杂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在地面上匯聚成一个个小水洼,远方的灯光也变得朦朧起来。
牧武丟下手机,一瘸一拐的走向远方,转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
凌晨四点,港岛警署
重案组成员陈仔拎著两大袋咖啡,用肩膀顶开玻璃门,走入一间办公厅。
十几名重案组成员正对著电脑办公,不少人眼眶下已经多了深深的黑痕,疲惫之色溢於言表。
“喏,你们的咖啡!”
陈仔將咖啡一一分发给同事,这才端著自己那杯,重新回到位置上。
他喝了一口美式,苦涩味令他精神微微一震,陈仔看向一旁的同事道,“你那边有线索吗?”
“没有,那扑街仔就和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天晚上又刚好下了暴雨,现场的痕跡都被冲的差不多了!”
同事向后一仰,拇指捏了捏眉心,话语中带著显而易见的负面情绪。
这也难怪,封於修不但让他们连著加了一个多月的班,还杀了好几个警察。
重案组成员对封於修的看法,不说是恨之入骨,至少也是心存芥蒂。
叮叮叮——
一旁的固定电话响起,陈仔接起电话,几秒之后,他一口咖啡喷出来,溅到了同事身上。
“你搞咩啊!”
同事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勃然大怒,猛地起身,皱眉吼道。
这番动静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场的重案组成员纷纷抬起头来,看向这两人。
就连眾人的顶头上司,新来的重案组总督察,也一併將目光投射过来,满面怒容,厉声斥责。
“陈仔,怎么回事?”
王督察语气不善,但这也不怪他,他接手这个案子之后——麦荣恩、谭敬尧、王哲、洪叶,这四人的尸体被人盗走,其中甚至还牵扯到了境外势力。
这还不是最让他头疼的,更麻烦的是死去的陆玄心!
陆家在港岛完全称得上名门望族,从维多利亚时期开始发跡,歷经数代,根深蒂固。
而陆玄心的爷爷和父亲虽然名声不显,但都是商界的大佬,算不上只手遮天,但也是黑白通吃,涉及的领域横跨医疗、教育等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陆家甚至还和国外许多势力有著联繫。
有这样的大人物关注这个案子,也难怪王督察心中有压力了。
此时,陈仔一脸如坠梦中的模样,被上司喝问了好几句后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头儿,东九龙警署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找到封於修了。”
话音刚落,仿佛往油锅里泼进一瓢凉水,眾人纷纷从位置上起身,聚围在陈仔身边,恨不得夺过电话,亲自询问。
“在哪?”
“说啊!”
“那傢伙在哪!”
陈仔咽了口唾沫,依旧是一副宛若梦幻的表情,“封於修他,他……他投案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