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生在道北购得宝马一匹,大戟一支,全套骑行装,还在秦守信这位乱世中极为罕见的义士心中埋了道白月光。
只可惜这位秦义士过於耿直,现在没法招揽。
想到这里,江楚生有些悵然,索性揣著兜里的余钱去鄴京最好的楚馆狠狠消费了一波。
雍帝苏全忠平等的憎恨著楚国的一切,所以將前朝宗室和罪臣家眷扔进青楼,文人墨客心领神会,狠狠照顾生意之余,还將青楼改名了叫楚馆。
这波楚馆游,是提前支取的报復性放纵消费。
虽然他武力出眾,又新购宝马,但毕竟要去二十万长城军团大营里赐死秦王,这活风险很大,死亡概率不低。
必须好好瀟洒一番。
但他没把买马省下的钱化作子弹扫在楚馆瘦马身上,倒不是捨不得,只是单纯的嫌脏。
谁知道这匹瘦马曾被什么人骑过,想到这些生张熟魏的女孩经歷过多少风雨,楚生同情之余谢敬不敏。
他只是喝了点酒,听了点小曲,借著酒劲用美娇娘的玉腿为枕头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別说,这妞还挺美,素顏八分,气质温婉,颇有几分深闺俏佳人味道。
不愧是鄴京的馆子,就是地道,凑婊子都能把大家闺秀范儿cos的惟妙惟肖。
就是编故事有点太用力,什么侍郎的爹,破败的国,卖身的她。
笑死,谁家侍郎的孩子能来这种地方?你敢讲我都不敢信。
哪有什么楚馆好声音,都是故事会,听听得了,谁当真啊。
勾栏听曲这种事,江少是第一次干,刚进门时还有点来自现代的道德观让他束手束脚。
但他很快就找补回来了,整个大雍朝野人人都去,独他去不得吗?
再说,江禽江侍郎也干了!
侍郎干得,侍郎之子就不行么?
江侍郎確实干了,但江侍郎在为皇帝办差前一晚绝对不敢喝酒。
看著天蒙蒙亮才回家,身上还有宿醉味道的江楚生,江侍郎瞬间红温。小畜生去了什么地方他能不知道吗?
他甚至能嗅出逆子身上的味道来自何人。那是和他同期进士的前楚侍郎爱女,老朋友年轻时经常说自家女儿貌美如,谁都配不上,没想到一语成讖,现在確实谁都配不上了。
江侍郎念旧,时常去照顾老朋友女儿的生意。
他睡过的女人,还能不记得什么味?
想到居然逆子居然做了他的同道兄弟,江禽火冒三丈。
在陆康老奴添油加醋的阴阳怪气下,他怒不可遏。
可惜他是当代文官,不懂武艺,身边也没有趁手的大戟,气急攻心下居然摘下佩剑,照著江楚生狠狠的扔了过去。
就这?
绵软无力,毫无准头,甚至剑都没拔出鞘就一起扔了过来,能不能严肃点?
江楚生反手一抄,连剑带鞘抓在手里。
“谢侍郎大人赐剑,放心,我不会劳烦侍郎大人和两位兄长去塞外劳碌。”
他是在点江禽,別在我面前吆三喝四,你还得靠朕办事呢。
江侍郎死死的盯著江楚生,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北地寒风。
“赶快滚去沐浴更衣,宫里的人顷刻就来,不可失仪。”
江楚生拔出宝剑,挽了个剑,嘴角笑嘻嘻。
“好剑,拜谢侍郎大人赐剑。”
他轻哼著愉悦的小曲离开,只留下七窍生烟的江禽和“听懂”江侍郎暴怒之意的老奴陆康。
陆康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老爷不好办的事,我办;老爷不好执行家法的逆子,我来。
江楚生这小畜生,忤逆生父,便是打杀了,也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