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江先生非礼你,你拼死反抗,然后跑了?”
“呜呜呜,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虽然我没有资格成为殿下的女人,可好歹也是您首肯可以接近殿下的人,他这么做,不仅是打您的脸,也是打殿下的脸!”
看著哭成泪人的婉儿,郭惜荷眯起双眼,左右看了看,信步走去,从墙上摘下一柄佩剑。
婉儿啊婉儿,你今天能从五百骑兵突袭东胡句容可汗大营的当世虎將手下逃跑,明天是不是就能单枪匹马闯龙潭,顺手弄死我这个主母?
这么能打,朝廷该请你当大將军啊。
江先生若真对你见色起意,十个你叠一起也一併奸了,能让你跑掉?
分明是勾引失败,却要反咬一口。
你可知这愚行会给子玉,给整个王府,给我们所有人带来多大损害吗?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勾搭上先生就是攀上高枝。
想攀高枝没问题,但能不能先问我一声,让我帮你安排呢?
如此肆意妄为,自作主张,必须严惩!
只要想到江楚生可能负气出走的画面,王妃的杀意就难以遏制。
任何事情她都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唯独伤害到子玉的事她零容忍。
“夫人,您別衝动,我不是要您惩罚江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被他触摸过,若是不做他的女人也没地方去,求夫人为我做主啊。”
婉儿还以为王妃是要维护她,小心翼翼的劝说著。
郭惜荷被气笑了。
一句话就暴露真实想法,这丫头真的没救了。王妃没有理会侍女的絮叨,而是拔出宝剑,隨手綰下一缕青丝。
轻风吹过,青丝过刃,一刀两断。
龙泉壁上鸣,果然是好剑。
“这柄宝剑虽久不出鞘,然锋锐依旧,杀人绝不会沾血。”
“夫人,您別胡来啊,江先生是贵客,您可不能杀他啊。”婉儿害怕了,她已经知道殿下薨逝的噩耗,还以为夫人失心疯了。
“谁说要杀江先生了?我是要杀污衊先生清白的人。”惜荷嗤笑著,看向婉儿的目光多了几分冷冽。
还在装模作样,真当本宫双目失明,可欺之以方吗?
王妃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刚才是婉儿的最后机会,却还在演戏,真当她手中龙泉剑不利吗?
“夫人,您別杀,誒,您刚才说要杀谁?”婉儿的眼睛瞪圆了。
“我说,斩杀污衊江先生的人。”
一剑在手,郭惜荷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
她瀟洒的挽个剑,寒芒四射,剑尖停在婉儿咽喉前三寸处。
还行,剑法依然犀利,只是久疏练习,差点扭著腕子,有点痛。
还好能忍住,要是不小心呼痛,那可太没面子了。
婉儿嚇得汗流浹背,“夫人,您不能这样啊,婉儿从十三岁起就在您身边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就因为你伺候我,便可欺上瞒下,凭空污衊先生清白?”
郭惜荷凤眉倒竖,清冽的声音中带著几分杀意。
“如实招来,让我看看你能否留一条命!若是还有半句假话,好教你知晓【龙泉玉剑】的名號是怎么来的。”
王妃持剑在手,颇有几分云英未嫁时的意气风发。
她只是打不过江楚生、苏子玉这种档次的超级强者和次强者,等閒七八个壮汉休想近她的身,收拾婉儿跟杀鸡没什么区別。
婉儿瞬间瘫在地上,嚇得语无伦次,开始招供。
虽然她说的很乱,但郭惜荷听懂了。
就因为父亲的几句话挑拨,就敢跑去勾引江先生。如果事情发展到这,婉儿虽然有错却也罪不至死。
但她居然跑来污衊江先生。
王妃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旋即被决绝取代。
“婉儿,你跟隨我多年,也有苦劳,我留你全尸,若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我儘量给你办。”
婉儿被嚇坏了,她猛地抬头,呆呆的看向王妃,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这位平时和善温柔,见落都要伤感的女人。
她的身体猛地颤抖著,被恐惧支配的她双手撑起身体,惊叫著向外跑去。
她不想死!她要找郭长史,找到王妃的父亲,她就可以活...
王妃看著婉儿的狼狈身影,嘆息一声。
剑光如虹,一闪而逝。
鏘的一声,长剑回鞘,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龙泉玉剑,风采不减当年。
不是她残忍,而是婉儿跟隨她和秦王时间实在太久,对他们生活起居的了解甚至超过本人。
这样的人一旦起了坏心思,造成的破坏极大。
她轻嘆一声,看著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俏婢,心中感慨,都说近朱者赤,婉儿在她身边也有些年头,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呢。
想到婉儿为了上位居然在父亲挑唆下妄图色诱江先生,郭惜荷依然感到背后涌上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