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官道之上。
一支略显疲惫的队伍缓缓而来。
为首的正是白马银枪的赵云,与他並轡而行的是身负双戟,面容刚毅的太史慈。
他们身后是精神尚可的白马义从,以及那些劫后余生的太史慈残部。
此时,前方烟尘大起,一队人马在官道中央等候。
太史慈抬眼望去,心中猛地一震。
陈登来了!
而在陈登身后,左有虎痴许褚,右有奔狼张辽,再往后是陷阵高顺与军师陈宫。
徐州全体核心文武尽数在此,仪仗儼然,列队相候。
他本以为,自己此番归来面对的將是猜忌与审视。
毕竟,他败了,还折损了不少兵马。
却不想,等来的竟是这般如同迎接凯旋英雄般的国士之礼!
“陈……太守!”
太史慈连忙下马,正欲上前行礼。
谁知,陈登竟也翻身下马。
只见他快步上前,不等太史慈开口便已长揖及地。
“登听闻孙策狡诈,暗设奸计谋害將军,特遣子龙率轻骑前往接应。”
“今见將军安然归来,登悬心终可落定!!一路风尘,將军辛苦了!”
说罢,他竟接过了太史慈手中的马韁,亲自为他牵马。
“陈……陈太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太史慈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他一时间竟是手无足措,那张脸涨得通红。
“慈乃败军之將,何敢劳太守如此大礼!”
陈登却只是笑道。
“將军於我,乃国之栋樑,亦是登之挚友。为友牵马,有何不可?请!”
太史慈见陈登再度亲迎,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想自己何德何能,竟得对方如此看重。
此恩如山,愧不敢受!
看来唯有效死以报陈元龙啊!
……
州牧府內。
待太史慈换上乾净衣衫后,陈登早已屏退左右亲自为他奉上了一杯热茶。
只是,他的脸上不见半分喜悦,反而带著一丝凝重。
“子义,登有一不幸之事相告……”
他將一份刚刚收到的“风声司”密报,郑重地將其放到太史慈的面前。
“曲阿,已破。刘扬州他兵败身亡了。”
太史慈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缓缓拿起那份密报,看著上面那刺眼的字句,双目瞬间赤红。
陈登见状,再次嘆气道。
“某已派人亲冒矢石救援刘扬州,然孙策军锋锐不可挡……终是力竭难救,愧对朝廷啊!”
太史慈双眼泪水滚动,他声音无比沙哑。
“陈太守已尽人事,莫要自责,奈何孙策狡如豺狼,此乃天时不利,非战之过!
良久,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那双如炬的目光朝著遥远的南方,隨后恭敬的遥遥一拜。
“主公待我虽有不公。”
“然,慈食其禄,未能尽其事,心中有愧!”
他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面对悲痛的太史慈,陈登並未趁机招揽。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著,直到太史慈的情绪稍稍平復。
隨后陈登缓缓开口,语气诚恳。
“子义,汝之旧主已逝,忠义已尽。正所谓斯人已矣,生者如斯。今后,你有何打算?”
太史慈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
“今故主新丧,慈飘零无依,彷徨不知所往,敢问府君,何以教吾?”
他抬起头看向陈登。
陈登抿了一口茶,便竖起二指。
“某有二策,请將军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