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该歇息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一脚踢上。
是夜,月隱星沉。
洛神居內,动静响了整整一夜。
直至天明,方才停歇。
……
第二日,清晨。
陈登神清气爽从洛神居內走了出来。
然而,他刚一踏入別院的主庭,便看到一道倩影等候多时。
正是吕玲綺。
她一身罗裙,俏生生立於晨雾之中。
只是她脸上却是一片苍白,一双美丽的眼睛更是红肿不堪,显然是一夜未眠。
她看著陈登,声音冷得如同寒冬的冰。
“陈太宿当真是贵人事忙啊。”
陈登闻言,眉头微蹙。
“玲綺?你何事在此等候?”
“妾身不敢打扰太守与夫人的雅兴。”
“只是妾身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太守。”
她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盯著陈登。
“我的父亲温侯吕布他……”
“究竟在何处?!”
陈登看著眼前这位少女,心中长嘆一声。
“温侯感染风寒,华佗老先生正在给他治疗。”
“你骗我!”
吕玲綺的声音带著被背叛的颤抖。
“前些时日,我偶尔听府中下人议论……”
“他们说我父亲根本不是什么感染风寒,而是被你软禁在那座白门楼里!”
她那双红肿的眼睛盯著陈登。
“陈太守!”
“你为何要如此待他?!
他已將徐州让与了你,为何你连他最后的一点自由都要剥夺?!”
陈登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疲惫。
“玲綺,你误会了。”
“温侯他病了,病得很重。並非是身体而是心。”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状若疯魔。若让他留在白门楼或是隨意走动,只会让他受尽天下人的耻笑与屈辱!我將他安置於逍遥府,酒肉管饱,还派张辽、高顺两位將军日夜守护,此非囚禁,乃是为护他周全,护他这并州飞將最后的尊严!”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无懈可击。
吕玲綺听罢,脸上的愤怒化为茫然。
陈登看著她,脸上再次露出那副玩味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声音变得温柔。
“再者,我陈登又岂敢如此对待……我的岳父大人?”
“岳父?!”
吕玲綺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她那俏脸发红,连质问都忘了,只是结结巴巴道:
“你……你胡说!谁……谁是你的岳父?!我父亲乃是冠绝天下的吕布!是九原……”
陈登看著她那副又羞又恼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
他轻声打断。
“温侯是你父,你早晚是我妻。他自然便是我岳父。”
“你……”
吕玲綺被他这番直白的话说得是心头乱撞,又羞又气。
她跺了跺脚,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將头一偏,强撑著道:“油嘴滑舌!今日之事我……我暂且信你一次!”
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你方才唐突了我。今日你必须受罚!”
“哦?不知玲綺小姐想如何罚我?”
吕玲綺看著他鼓起腮帮子,仿佛一只生气的猫。
“今日,你必须陪我。”
“罚你罚你陪我写诗作画一日!如此我便饶了你!”
陈登闻言,正要笑著答应。
可就在此时。
许褚神色匆匆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
“兄长!徐州传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