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別墅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
林琳刚进门,就被父亲林啸天严厉的目光锁住——他指间夹著烟,菸灰簌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母亲苏慧敏坐在一旁,脸上满是愁容,连向来玩世不恭的弟弟,也收起了手机,眼神里带著几分看热闹的狡黠。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学校有活动,周末不回吗?”苏慧敏率先开口,语气里带著责备,却难掩一丝担忧。
“活动取消了。”林琳避开母亲的目光,心里却在打鼓——刚才在公园的遭遇,还有吴琛那句“我是你未婚夫”的玩笑话,此刻竟莫名在脑海里盘旋。
“取消了不知道提前说?让司机去接你!”林啸天把烟摁灭在菸灰缸里,声音陡然提高,“你是林家的女儿,出门在外代表的是林家的脸面!外面多少双眼睛盯著我们,你就这么任性?”
苏慧敏连忙打圆场:“好了,孩子平安回来就好——琳琳,你和张平他们玩到这么晚?张家人脉广,跟他走近点也好,就是……”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著嫌弃,“总比嫁给那个乡巴佬强。”
“乡巴佬?嫁给谁?”林琳猛地抬头,心臟莫名一跳——她想起吴琛在微信里说的话,一股荒谬的预感涌上心头。
弟弟这时凑过来,坏笑著说:“姐,你有个未婚夫!爷爷订的娃娃亲,今天人家拿著婚约上门了,妈把人打发走,爷爷气得要把妈赶回姥姥家呢!”
“不可能!”林琳鄙夷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指腹为婚?”
苏慧敏嘆了口气,语气带著不屑:“还不是你爷爷当年喝多了糊涂!那小子无父无母,小时候靠捡垃圾过活,后来不知去向,我还以为早没了——谁知道现在回来了,穿得破破烂烂,还挽著个髮髻,活像个道士,分明是想靠林家翻身!”
林琳的脑子“嗡”的一声——道士?破破烂烂?这些特徵,竟和吴琛隱约重合!她想起吴琛说自己“从山里来”,想起他不懂智慧型手机,想起他隨手就能制服歹徒的身手……难道,那个玩笑话,竟是真的?
她强压著心头的慌乱,转身跑回房间,锁上门,颤抖著手拿出手机,点开和吴琛的聊天框:“如果有人逼你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你会怎么办?”
过了许久,吴琛才回覆:“我是男人,没人逼我嫁给男人。”
林琳忍不住笑了,却又瞬间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又发了一条:“我家里人要让我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嫁唄。”
“你怎么这样!万一他又老又丑又坏呢?”林琳气鼓鼓地回復,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这次,吴琛回復得很快:“我给你算算——你的未婚夫,玉树临风,风流倜儻,才高八斗,简直人中龙凤,在世神仙。”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林琳躺在床上,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却莫名流了下来——刚才的委屈和慌乱,竟被这几句不著调的话冲淡了大半。她不知道,这个从山里来的奇怪男人,为什么总能在她狼狈的时候,让她重新笑出来。
楼下客厅里,林啸天揉著眉心,对苏慧敏说:“明天把人都派出去找,声势搞大一点,让爸知道我们尽力了——最近生意不顺,永青集团那边又在压价,不能再让家里出乱子。”
苏慧敏点点头,等林啸天走后,才对一旁的管家低声问:“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管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小子拿了钱,应该不会再回江城了——夫人放心,两千万换林家清净,值了。”
他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两拨人马都折了,此刻还有两个歹徒躺在公园的灌木丛里,而吴琛,早已从他们口中问出了“癩痢头”和城南赛狗场的线索。
林琳房间的窗户开著,晚风带著一丝凉意。她看著手机屏幕上吴琛的头像,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点开对话框,犹豫了很久,终於敲下一行字:“你说的『未婚夫』,到底是不是真的?”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紧张地攥紧了手机,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命运的答案。
而此刻,吴琛正站在林家別墅外的街角,抬头望著那片笼罩在別墅区上空的薄云——云气暗沉,带著淡淡的煞气,显然是人为布下的风水局。
他拿出手机,看著林琳发来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敲下回覆:“你猜。”
月光下,吴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要去城南的赛狗场,找到那个叫“癩痢头”的人,查清骆管家背后的阴谋。
可入场费是个难题,吴衍捏著手里仅有的一万块现金,腕上的地脉玉鐲微微发烫——从歹徒口中撬出的“赛狗场需二十万入场费”,成了眼下最棘手的难题。
大熊坐在老旧的沙发上,猛灌了一口啤酒:“吴琛,真要去地质標本市场?我打听了,那地方鱼龙混杂,比赌石场还坑,全是假矿石。”
“总比赌石稳妥。”吴琛指尖划过手机里的地图“玄机子的聚阴钉需特殊矿物”,而地质標本市场恰好有“2018年辉耀矿业注浆岩芯”的消息,“我能用『地脉感应』辨矿物,找块含『阴铁』的標本,既能卖钱凑入场费,说不定还能摸到玄机子的原料线索。”
一旁的王小雅抱著刚整理好的大学课本,小声说:“吴琛哥哥,我周末在社区书店打工时,听老顾客说过辉耀矿业——他们前几年搞过『地基注浆』,后来因为污染停工了,现在还在偷偷卖当年的岩芯標本。”
吴琛眼睛一亮玄机子的聚阴钉,核心原料正是“阴铁”,而注浆项目常用来混合阴铁掩盖其放射性。“小雅,你知道书店附近有標本市场吗?”
“城东有个早市,周末开门,我带你去!”王小雅立刻回答道,眼底闪著帮上忙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