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风从远处吹来，带来阵阵寒意。

篝火在秋风吹拂下，剧烈跳动著，不时发出一声噼啪炸响。

军旗被吹得烈烈作响，在篝火的照耀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帐內，江辰、卫央、还有另外三名士兵安坐在一起。

案几之上，一盏油灯缓缓燃烧，铜质灯身有些发黑，灯芯微微歪斜。

火焰细小，微微跳动著，忽明忽暗，冒出一缕缕青烟。

卫央坐在江辰对面，隨意地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还要来引诱一次，明明昨夜无功而返，完全是白费功夫。”

江辰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昨夜，那怪物確实没来，但这只是表象。谁也不知道，那怪物是否以某种方式出现在我们之中，只是我们没察觉到罢了。”

卫央嘲讽地笑了笑，“怎么？我们的江司正有什么发现了不成？”

“今天早晨，我去盘问了两名士兵，那两名士兵声称是自己偷藏了赌具，误导了调查方向。”

“哦，你说这个啊。这事后来我也听说了。不过，后来经过更进一步的调查，好像压根就没有赌具这回事吧？”

“有没有赌具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怪物在暗中影响了我们，这是不容爭议的事实。而关於怪物的行为模式，以及相应的动机，我想，都会在今晚揭晓。”

卫央没想到这江辰居然如此篤定，不由得挑了挑眉，笑意渐渐收敛。

他微微前倾，目光在江辰脸上打量了片刻，隨后开口：“听你的口气，是料定那怪物会来？”

“极大可能。”

“极大？可能？那不还是推测吗？”卫央的脸上復又重现笑意，“如果那怪物没来怎么办？我可不想陪著你，一晚又一晚地在这乾耗著。”

江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虽然明知道江辰是在激他，但卫央还是忍不住气笑了，“怕？开什么玩笑，我走南闯北，什么怪物没见过？我会怕这个？”

江辰微微一笑，“最好如此。”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整个帐篷內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另外三名士兵傻愣愣地看著两人你来我往，连大气都不敢喘，躲在角落处瑟瑟发抖。

卫央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对骰子和一幅牌九，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震得油灯都跳了跳。

“之前听你说，要彻夜赌博。说吧，你想赌什么？”

江辰扫了一眼骰子和牌九，骰子是骨制的，质地泛黄，边缘已被打磨的非常圆润，上面的红黑点数，也因常年的把玩而顏色黯淡。

牌九则是乌木材质，入手厚重，表面包浆温润，牌面上那些代表点数的凹坑里，还残留著一丝无法擦拭乾净的暗红色硃砂印记。

整套赌具，都透露著一股常年被人使用的陈旧气息。

“说说具体的赌博方式吧。”

卫央抬头，细看了一眼江辰，“怎么？从来没赌过？”

见江辰不答，他也不在意，开始说起赌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