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国骑著自行车刚出胡同，就看到聋老太太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眼神阴惻惻地盯著他的背影，嘴角还抿著一丝不满。

他心里瞭然 —— 这老太太怕是还在为棒梗的事记恨他，觉得他没给贾家留情面。

而此时的医院里，傻柱正背著贾东旭往诊室挪，后背的粗布褂子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贾东旭虽不算胖，但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身上，对来回跑了几趟的傻柱来说，早已是强弩之末。

“先把欠费交了，才能拆钢板。”

护士拿著缴费单走过来，语气不容置疑。

傻柱一愣：“怎么还有欠费？前几天我不是给了秦姐五块钱吗？”

贾张氏在旁边眼神躲闪，嘟囔道：“那点钱哪够？东旭这伤重，光换药、买营养品就了不少。”

她没说实话 —— 傻柱给的五块钱，她只交了两块医药费，剩下的全藏在炕席底下，打算留著给棒梗买零食。

秦淮茹赶紧打圆场，给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是我没算计好，要不你先回去想想办法？东旭这边我先盯著。”

她这话看似体谅，实则是暗示傻柱去借钱 —— 她太清楚傻柱吃这套了。

傻柱果然上鉤了，拍著胸脯保证：“秦姐你別担心，我这就回院找一大爷借！肯定误不了事！”

他一路小跑回四合院，易中海听说是给贾东旭交医药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摸出两块钱 —— 他还指望傻柱以后给贾东旭养老送终，现在帮衬点，也是为了长远打算。

傻柱拿到钱又马不停蹄赶回医院，双腿都在打颤，额头上的汗珠子顺著下巴往下滴。

贾东旭的钢板总算顺利取了出来，可手术室在三楼，下楼时还得靠傻柱背。

傻柱体力早已透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上，只能死死扶著楼梯扶手慢慢挪。

贾张氏跟在后面，一边嗑著瓜子，一边抱怨：“你能不能走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我回家给棒梗做饭！” 她说著，脚下没注意，踩空了一级台阶，整个人像个肉球似的往前扑，结结实实撞在傻柱背上。

“哎呦！” 傻柱本就不稳，被这一撞顿时失去平衡，连人带背上的贾东旭一起往前倒。

贾张氏也没倖免，跟著失去支撑，三人像滚雪球似的顺著楼梯滚了下去。

“咚 —— 咚 —— 咚 ——” 一连串闷响后，三人重重摔在一楼大厅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贾东旭额头磕在台阶稜角上，当场晕了过去，鲜血顺著眉骨往下流；

贾张氏摔在最下面，捂著腰嗷嗷直叫，半天爬不起来；

傻柱压在最上面，胳膊被楼梯扶手蹭掉一大块皮，疼得齜牙咧嘴，却还不忘先喊 “秦姐”。

“你个杀千刀的傻柱！” 贾张氏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骂傻柱，“走路都不会走？把我儿子摔成这样，你赔得起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傻柱懵了 —— 明明是你撞的我，怎么反倒怪我？可抬头看到秦淮茹焦急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辩解又咽了回去，只闷闷地说：“先救贾哥……”

贾东旭被医生重新检查后，诊断为 “轻微脑震盪，伤口撕裂”，又得住院观察，这一下又多了五块钱医药费，自然还是傻柱咬牙垫付 —— 他把身上仅剩的三块钱掏出来，又找工友借了两块才凑够。

等三人折腾著回四合院时，正好撞见看完电影回来的张卫国。

张卫国刚把自行车停稳，就看到傻柱背著额头缠著纱布的贾东旭，贾张氏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秦淮茹则在旁边扶著，三人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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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国忍不住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一个个摔成这样。”

贾张氏立刻炸了，指著张卫国的鼻子骂：“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借自行车，我们能僱人力车顛簸？能累著傻柱？他要是有力气，能摔著我儿子吗？你必须赔医药费！”

“僱人力车摔了，也能赖我？” 张卫国挑眉，“我看是你自己笨，连楼梯都不会走，还好意思怪別人。”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看到三人的惨状，纷纷议论：

“这是怎么了？摔得这么重？”

“我刚才看到傻柱去一大爷家借钱，怕是给贾东旭交医药费了。”

“傻柱也太实诚了，贾家自己的事，凭什么他掏钱又出力？”

傻柱被说得脸通红，背著贾东旭就往中院走，像逃一样，连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