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衣璃坐在罗汉榻的左位,微微仰头望著那道身影消失,似乎看不出他的不快,她问郎中,“你与我讲讲,避子汤都需哪些药?各作何用?”
郎中以袖擦汗,娓娓道来,“夫人不知,这避子汤大体可分为四类。”
“一类以寒凉草药为主,用当归,川穹…加红煮熬避孕……”
“一类以活血草药抑孕,煮藏红,益母草,牛膝等草药熬製。”
这两类多为大户人家所用,避孕效果极好。
郎中缓缓道出另外两类,一是含硃砂砒霜的毒性药,一碗绝育。
最后则是收涩滑利之药,为小產之用。
郎中头上一直冒汗,不停地用袖子擦,姜衣璃便知他是实言,她眉间略微沉吟,道,“你再给我讲讲保孕的方子。”
郎中拱著手再次一一道来。
之后,姜衣璃要求他开寒凉活血药,看他提笔蘸墨,准確地看到红二字。
並把方子上的药和方才所言保孕药对比,没有重复药材才安心。
中药文化博大精深,她没法全面了解,这是目前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翠微和玉瑟拿著药方,取来了药罐子,在廊下煮药,方子上的几位草药府中就有,不必再行购买。
药罐咕嘟咕嘟地冒泡,溢出乌梅的浓香味。
白雾绕著廊柱,一面窗牖內,凛雅矜贵的男子在案前静坐。
书房的地板上跪著哆哆嗦嗦的郎中。
“大,大人,草民全按照贵人的要求实话实说……”
“但这方子,草民打包票,定然无效。那红主行血,配佐行敛止血的仙鹤草乌梅等药,以补制攻,可使其药效全无。”
“你做得不错。”谢矜臣极少称讚人。
这名郎中是第一次来府上,他也是头一回见。
只是在姜衣璃昏迷那两日,他曾大规模重金寻访城內名医,但凡有些眼力,便知该如何做。
郎中额上湿漉,用袖子擦汗,也是个识时务的,总督大人出门时路过他瞧的那一眼,便是让他看著办。
他一瞧,就知夫人也不好戏弄。
只能实话实说,仗著渊博的药理储备,以药性相剋来糊弄人了。
脚步声靠近,闻人堂捧著一只红木托盒走至他左侧,红布撩开,白的十锭大银子。
郎中跪伏在地,“谢大人!”这泼天富贵哪有不收的道理。
“把过她的脉象吗?”谢矜臣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执起案上一只白瓷杯,淡然问。
“把过,把过,夫人体质偏凉,想必是从前喝过许多汤药所致。但,公府的方子自然极好,並不伤根本。”
“她何时才能有孕?”
“这个,这个……还需调理一阵。”
郎中见总督大人並不像传闻中的冷麵,心中稍稍放下,他缓声道,“大人与夫人俱是正当青壮之年,不愁子嗣问题。虽夫人身子受凉,但並无大碍,只要老夫开些方子,让她补上三两个月,便能善孕了。”
“可有別的法子。”谢矜臣执杯思索,她哪里是肯乖乖吃药的性子。
——
ps:抱歉,今天太忙了,字数有点少,我明天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