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地將刚从一个铁盒子里找到的五十块钱，塞进了自己军装衬衫的口袋里。

动作自然，仿佛那钱本来就属於他。

“咳。”

凌军的轻咳声拉回了林溪的思绪。

他举著那两本化学书，看向面前这群青春年少的孩子们。

“高二上学期，用哪本？”

他的表情依然严肃，但这个问题，却彻底破坏了他刚才营造的威严气氛。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还是沈子木，这个第一个“自投罗网”的勇士，走上前，指了指凌军左手那本。

“叔叔，是这本，选修。”

凌军“嗯”了一声，把书塞进书包，又从书桌上拿起几本练习册。

“这些呢？”

周北南眼尖，立刻凑过去，“叔叔，这个《五三》要带，这个是重点。那个《蝶变》不用，那是上学期的。”

他一边说，一边殷勤地帮忙把需要带的练习册和各种习题都挑了出来，递给凌军。

“叔叔您放心，这个我熟！保证给阿彻带的明明白白！”

凌军没说话，接过练习册，一股脑全塞进书包里，然后拉上了拉链。

他拎起那个沉甸甸的书包，站直了身体。

“走吧。”

“啊？去哪？”周北南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去找凌彻？”凌军反问。

“现在就去？我们一起吗？”陆阮有点不敢相信。

“我顺路送你们过去。”凌军说完，就率先朝门口走去。

留下几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苏韵吶吶，“可不可以我们自己去……”

陆阮魂都飘了，“……不可以。”

林溪嘆气，按住陆阮的头顶，把她飘出来的魂按回去。

周北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兴奋地一挥手，“走走走！还愣著干嘛！有凌叔叔当司机，我们直接杀到大院腹地！”

几人立刻跟上，鱼贯而出。

几人跟著凌军下了楼，一辆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越野车正停在楼下。

凌军拉开驾驶座的门，把书包扔到副驾驶，然后回头看著他们。

“上车。”

几个人都坐进去，安静如鸡。

车门关上，车內一片安静。

凌军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启动了车子。

车辆平稳地驶出，周北南那颗躁动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

“凌叔叔，您这车开得真稳。”

凌军嗯了声。

周北南再接再厉，“凌叔叔，您最近是不是又去什么特別厉害的地方执行任务了？”

凌军还是嗯了声。

这么多年，周北南早就习惯了，现在他的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他转向林溪他们，小声炫耀，“看见没，这就是军人的沉默是金，酷不酷？”

陆阮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林溪靠在窗边，看著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还在琢磨凌彻的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主动要求去凌老爷子家？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停在凌老爷子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