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听后十分失望,“小崔早就不干了吗?那你知道小崔去哪儿了吗?他在汉城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金永吉还没来得及回答,六子立刻屁顛屁顛凑到索菲亚跟前,“索菲亚女士,我刚才不是和您说了嘛,小崔他还有个哥哥大崔,小崔他打金子的手艺,就是大崔教的。”
“大崔之前还从我手上骗走了两枚袁大头,我那袁大头明明是真的,他偏偏告诉我是假的,给了我四万韩元,就把给打发了。我怀疑大崔和当铺的韩老板是一伙的,两个人合伙做个局,把我那两枚真的袁大头给骗走了!”六子不无嫉妒地说道。
索菲亚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当铺,什么真假银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喜欢六子这个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是六子主动和她们搭话,说他是大林洞的百事通,能带著她找到崔树,她平时见到六子这种人,都懒得搭理他。
直到现在,索菲亚也不愿相信崔树是故意骗走那十张大黑十。索菲亚认为崔植和她一样,也不知道大黑十的价值。毕竟是她主动把那几张大黑十付给崔树,当做打金的加工费。
只要她能找到崔树,和崔树解释情况,崔树肯定会把那几张大黑十还给她。到时候她再请崔树来家里吃顿饭,喝顿大酒,大家没准儿还能交个朋友。
安德烈夫很恼火,“该死,这两个狗崽子估计是跑路了!索菲亚,你就是把人想地太好了!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离开韩国了!以后都不会再来汉城了!”
索菲亚立刻回懟,“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不和我说清楚!你如果告诉我,那不是普通的人民幣,我会不小心把那几张纸幣出去吗?”
“你不是找人鑑定过嘛,说那种大黑十卖不了多少钱嘛。就算一张大黑十价值五十美金,十张大黑十也就五百美金。等我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我让妈妈把这五百美金补给你!”索菲亚大声说道。
安德烈夫听到索菲亚毫不客气地回懟,说话的嗓门瞬间就小了。索菲亚的父亲是前苏联远东军区的少將,安德烈夫也是托岳父的关係,他才有机会来汉城出任驻韩武官。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找不到这个小崔,那我们就先回弘大吧?”安德烈夫只是抱著试试的想法来找一下崔树,现在既然找不到人,那只能打道回府。
六子不懂俄语,不知道安德烈夫夫妻俩嘰里呱啦说些什么,不过他能看出安德烈夫二人准备离开酒行,一下子就急了。
“安德烈夫先生,虽然崔树不在酒行上班了,不过他们兄弟俩就住在大林洞,我可以托兄弟打听打听,你们可以去他小区找找看。不过你看我都忙活一上午了,你看跑腿费这一块——”六子用手做了个捻钱的动作,找安德烈夫要好处费。
金永吉见六子这么积极地带路,有些看不过眼,“六子,你坏规矩了!”
六子表情有些不屑,语气十分张狂,“金老板,你说我坏规矩,坏哪门子的规矩?这年头有钱的不是爷,给钱才是爷。你要是愿意给我个十万八万的,我就不给毛子带路了。”
“毛子要去找二崔的麻烦,关我屁事,我凭什么出钱替他们兄弟俩擦屁股。”
“不过六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得明白一点,大崔只是找不到人了,並不是死了。你今天带著毛子来酒行找小崔的麻烦,要是大崔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收拾你?”金永吉提醒六子。
六子脑海里浮现出崔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怵,嘴上却不肯示弱,“金老板,你嚇唬谁呢?我六子又不是嚇大的!大家都是来汉城打黑工的,谁比谁牛逼啊!”
他指了指身后的安德烈夫,拉起虎皮扯大旗,“金老板,你知不知道安德烈夫先生的身份?他是俄罗斯驻韩武官!你觉得小崔得罪了安德烈夫先生,他们兄弟俩以后就是过街老鼠,你觉得他们还敢在汉城露面吗?”
金永吉见六子油盐不进,也没有再劝。同样是打黑工的,崔植能够结识韩胜昊的小儿子,你六子连份正经营生都找不到,你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有什么资格笑別人是过街老鼠?
“索菲亚,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小崔的小区找找看?”安德烈夫徵求妻子的意见。
索菲亚实在不愿意和六子这种人继续打交道,“我看不用了吧,既然小崔都离职了,那他们兄弟俩十有八九已经离开汉城了。既然找不到,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索菲亚说完以后,也没有和六子打招呼,扭著屁股坐进了酒行门口的那台198牌照的黑色日產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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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夫见索菲亚急著离开,他和金永吉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小崔回酒行了,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必有重谢。”
他递完名片以后,又从钱包里数出五千卢布,然后塞到六子手里,“今天辛苦你了,下次有事再联繫。”
安德烈夫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回到车里,和索菲亚一起开车离开了大林洞。
六子拿著安德烈夫给的五千卢布,表情十分茫然,他这会儿很想找个人问一下五千卢布值多少人民幣,不过酒行里的工人似乎都不愿意搭理他......
“索菲亚,你似乎很討厌那个六子?”安德烈夫一边开车,一边和副驾上的索菲亚聊天。
“那个六子和小崔应该是老乡,这种人为了一点跑腿费就出卖自己的老乡,这种人和战场上的二鬼子有什么区別?”索菲亚双手抱胸,交叉著双腿,不齿地说道。
索菲亚的父亲是苏联老红军,45年的时候和日本关东军交过手。出身军人家庭的她,向来不喜欢六子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安德烈夫笑了,“我也不喜欢六子这种人,不过鼠有鼠路,蛇有蛇道,有时候你想办点事,你还真的离不开这种人。”
“六子说大崔骗走了他两块真银圆,对此我表示怀疑。不过这也说明崔氏兄弟是个懂行的,知道大黑十的价值。”
“他们兄弟俩的眼界还是浅了点,拿著这十张大黑十就跑路了,我本来还想找到他们两兄弟,合伙做点大买卖呢。”安德烈夫摇摇头,表情十分遗憾。
索菲亚闻言一动,“哦?合著你今天来大林洞找小崔,不单单是为了討回那十张大黑十啊?六子不是说了嘛,崔氏兄弟俩在汉城打黑工,隨时都可能被韩国法务部遣送回国,你和他们能合伙做什么生意?”
“我是驻韩武官,又不是驻华武官,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露面。我这几年也收罗了不少宝贝,想找个合適的机会出手。要是崔氏兄弟愿意为我所用,那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安德烈夫不甘地说道。
安德烈夫之所以开著使馆车来到大林洞,就是想给崔树一个下马威,给崔树安个诈骗的罪名,说要把崔树送去坐牢。
等他从崔树手上拿回那十张大黑十以后,他再以交朋友的名义约崔氏兄弟俩一起喝酒,在酒局上许以重利,让崔氏兄弟帮他的私人藏品寻找合適的买家。
谁知道他兴师动眾地来到大林洞,精明的崔氏兄弟早就提前跑路了,让他白跑一趟。安德烈夫心里有个预感,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见到崔植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