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顏家祖孙的话，秦仲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出了国公府。

傍晚时分，当秦燁匆匆从宫里回来，就看到正在府门口台阶上坐著的秦仲。

比起前几日知道魏姨娘有喜，春风得意的样子，秦仲此时看起来分外的落寞和沉重。

“父亲。”

闻声，秦仲抬头，看到秦燁，起身，“你回来啦。”

“嗯，父亲在等我吗？”

秦仲点头，对著他道：“我等你回来跟你说一声，我这就出发去边境了，你好好守著国公府，照顾好你祖母。”

闻言，秦燁眼帘微动，“父亲要去边境？”

“我儿子在边境生死未卜，我作为父亲该去看看。”

秦燁听了，静默了下，然后頷首：“好，我安排人保护父亲周全。”

秦仲摇头，“不用了，我都安排好了。”

说著，秦仲踏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前行，秦仲的声音从马车內传出，“过去我一直觉得不错，无论是为父，还是为夫，还是为子，我都做到尽力而为。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並不是。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好。”

秦燁眼帘微动，静静望著马车缓缓驶离。

他的父亲好像终於懂事了，只是，没人高兴的起来。

“大公子。”

秦燁抬眸，看顏巧从国公府走出来。

秦燁收敛神色，望著顏巧温和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上来的。”顏巧：“我看天色已晚，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

秦燁：“让你担心了。”

“大公子对我无需这么见外。”顏巧走到秦妤跟前，对著他道：“祖父说，顏家眼下无事，让我来陪陪老夫人。所以，我应会在这里小住几日，我会照顾好老夫人，你只管用心忙外面的事。”

秦燁听了，眉目柔和了许多，“谢谢巧儿，谢谢祖父他老人家。”

“祖父说，顏家与国公府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嗯。”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应该，顏家这个时候倾力相助， 都是情分。

若是应该，赵家与国公府还是皇上赐婚，怎么没见赵清雅过来尽心尽力呢？

所以，没什么事儿是想当然的，都是品德使然。

秦燁和顏巧一併回到国公府，到老夫人院中，在门口就听到吕氏对著老夫人说道：“母亲，刚才赵家派人过来了，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儘管开口，说本来想让清雅过来的，只是她终究是年轻，怕她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就没让她过来，希望我们谅解。”

老夫人听了，没什么表情道：“关於赵家那边，你看著办就行，不用再特意来告诉我。”

赵家人说了什么，老夫人早已知道，她没心情听吕氏再说一遍。

吕氏听老夫人这么说，不由的瞟了顏巧一眼。

同样是孙媳妇儿，相比对顏家，老夫人对赵家是不是过於冷淡的了些。

吕氏想著，对著老夫人道：“母亲，清雅她肯定也是想来的，只是碍於规矩不好意思。毕竟，赵家规矩重，对女儿家要求严格，但凡违背世俗规矩的事儿一定不容许，这样好！身为女儿家就该……”

啪！

吕氏话没说完，老夫人忍无可忍，抬手一个巴掌就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