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临渊眉头微蹙，骤然明白过来。

然而，晚了一步。

南宫晴雅单手结印，放於唇边，低声道。

“师徒契约，真言为缚，以师之名，命汝坦诚！”

咒落。

一道金光迸发，射向东方临渊眉心。

东方临渊神色涣散，喃喃应道。

“是，师父。”

“为师问你，你究竟用了何代价，镇压万魔。”南宫晴雅冷声问。

“我燃九缕神魂为印，镇压万魔，印不悔，魂不出，此生此世不悔，只为师命故。”

东方临渊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南宫晴雅的心臟，疼得她浑身痉挛。

【燃九缕神魂，只为师命！】

【唔，我哭死，只为雅雅当年一句嘱託，东方就甘愿燃九缕神魂。】

【所以，他才故意拖延时间，不和雅雅成亲的，他拖住雅雅。】

【第二人格也是知道的吧，第二人格才急切的想要出来和雅雅在一起。】

【呜呜呜……我真的哭了……】

【不懂就问，失去九缕神魂，只剩一缕会怎么样?会死么？设定党在哪里？我需要你！】

【来了，设定党来了。失去九缕神魂，一缕神魂无法承载肉身会沉睡。】

“师尊……”

南宫晴雅唇瓣抖了抖。

她討厌从前的自己。

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责任，放在师尊一个人的身上。

仙门那么多人，不能託付么？

天机阁那么厉害，不能来管么？

凭什么就让魔境这么几个人，担著这么大的责任。

东方临渊眼瞳恢復神色。

“雅雅~”他声音沙哑，“你都知道了？”

南宫晴雅情绪崩了，俯身紧紧抱住东方临渊。

“我收回从前的话，你不用再守著魔境了，你可以离开这里，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你把我带回来，洗我戾气，助我修炼，引我上正途，若非你，我早已墮魔，一起被压在寒池底了，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帮你做成任何你想做成的事。

“你说过，镇压万魔，是你必须要完成的功德，不完成，你就回不了家。

“你想回家，我必须要帮你。”

东方临渊的声音极为虚弱。

南宫晴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若游丝的师尊。

她的唇瓣抖了抖，紧紧抿唇，却还是压不住弯下去的嘴角，倔强道。

“必须完成的功德？回家？”

“我才不要回天一宗，魔境就是我的家！”

东方临渊无奈一笑，缓缓抬手，轻抚住她的脸。

“傻瓜，天一宗才不是你的家，你当时深陷万剑诛魔阵，即將身陨大道，便將最后一缕神魂和体魄，附於白素身上。

“你只是吸取了她的修为，滋养肉身、神魂，得以转生。她並非你的生母，你的家也另有他处。”

“只是，我也不知。”

南宫晴雅恍惚明白了一些事情。

从前白素总说，我是个祸害，灵根差、修行慢，一出生还害她跌了三个大境界，重头修炼。

原来，竟是因为被我吸了修为么？

还有……

“我若只剩最后一缕神魂，我怎么可能还活著呢？而且还是以一个完整的人活著？”

南宫晴雅不解问。

“这我也不知，当初刚找到你的时候，我也很惊愕，但你確实只有一缕神魂，不信你看。”

东方临渊抬手捏诀，探向南宫晴雅的眉心，轻轻一抽。

金色的神魂，便跳跃在东方临渊的指尖上。

通常的神魂是十缕缠绕在一起，形成拇指粗细的一股。

而她的神魂只有一根，但这一根已经有寻常人的一股粗。

“为何会这样？”

南宫晴雅惊愕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