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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娘缝的旗子(六)

一是我们人枪紧缺。听肖团长说了,满打满算只有八十余支枪,而且很分散。农协有十支,分布在赤卫队里,剧团、妇女会、青年团,还有医院和后勤,加起来十支,剩余的也就六十多支,还有一些不能用,能用的只有五十来支。子弹呢,每支枪配发不到十发。可县大队就有团丁一百三十余人,拥有长枪一百二十余支,短枪也有八支。勤务兵、治安队,人马更是庞大,足足有二百来人。他们手中枪枝虽不多,但都很精良,还有四条连发。连发,大家知道不?嘟嘟嘟,打起来嚇人。顾敬之民团有人枪四十八支,盒子炮四把,另外还有大刀队六十多人。我说的是如果,如果都来了,足足有四百人。我们应该考虑进去。如果侥倖,或碰运气,说他们不会来,或者说来一部分,那就大错特错了。

漆德瑋说完,徐其虚说,能不能与红三十一师对接一下,到时候让他们来支援我们。

这个不太可能,徐子清说,这里路远,还不知道他们在那个山头,没法联络;再说了,就是联络上了,赶他们打到我们这边,黄菜都凉了。我看,不如撤出和乐两区,到麻城,一边打,一边购买枪枝,扩大队伍,寻找红三十一师;找到了,合兵一处,再杀回来。

还没等说完,王泽沃赶紧站起来说,你这说的,全是屁话嘛,我们一走,这里百姓咋搞,那还不被杀光?再说了,红三十一师都打不过来,我们能打得过去吗?那个任应岐,听说有三千多人,屯兵罗田,正找不到红军呢,我们送上门,疯了?要是去了,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再再说了,就是打得过去,找到红三十一师,这样的力量,加起来,你確信能杀个回马枪?

李梯云也很激动,捂著脖颈说,泽沃说得太对了,子清,你是书记,还是师委书记,在军事上有决策权,你这样一说,啥意思?我们不服从,那是不听党的话;服从,根本行不通吗?至於怎么行不通,哑巴吃萤火虫,心知肚明。我作为县委书记,又是师委委员,我就不多说,但是,我觉得还是,慎重,慎重,再慎重。

詹谷堂一直皱眉,一直在抽菸,此时,站起来,磕磕菸袋说,把队伍拉出去,不现实。因为他们的家在这儿。拉到湖北,这里被蹂躪,牵掛亲人,也分心,要是这样,打不成仗不说,可能还有很多人逃跑,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德瑋说的,也只是形势严峻,对於严峻形势,我们早已估计过了,怕不?怕,都怕,但是,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个事情,我们在起义之前都预料到了,大不了就是牺牲;我相信,只要积极想办法,会打胜仗的。

作为区委书记,我表个態,支持师部决定,漆德宗说,我带著农会,拿著大刀片子,也能跟敌人周旋。枪多枪少,並不是决定因素,为啥?因为我们这儿有大山,万不得已,跑到山里,採取昼伏夜出,打击敌人。採取近身搏击,敌人有枪,也变成烧火棍。我估计一下,我们每人只有十发子弹,敌人也多不到那儿去,到时候,子弹打完了,我就不信,那些烧火棍还能比我们大刀片子强。

好,德宗,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们这儿的一把,硬气,周维炯站起来说,师委会开得很成功,既分析了敌人的兵力,又进行了对照,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至於子清书记说的,是个方向,但是,不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要是提前到鄂东,等於逃跑,等於不攻自破。我说我的意见,说了,书记再决定,行不?

徐子清看徐其虚,不说话。

李梯云又要站起来,詹谷堂说,你有伤,就別再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总是这样,带动伤口,不说痛,也难癒合。你就躺著说。

李梯云才没站起来,但是,他还是直起腰说,没说的,我想,师委在军队执行党的领导上,在关键决策上,起到统一思想的作用,很有必要;至於行军打仗,是军事问题,是个技术活,我感到应该是师长拍板——作为师委,过多干预,是不是有兽医多了治死牛的嫌疑?

徐子清站起来说,我不同意,我们是党的军队,是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什么是关键决策?关乎著红三十二师前途命运,能不是大事吗?

周维炯呼啦站起来,对桌子一拍说,有分歧吗?爭论是正常,可是,逮住一个事总是爭论,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咋办?各位,我们都是生死兄弟,不要动不动就攻击。现在面临严峻形势,爭论爭论也有必要。因为当下迎敌,对於红三十二师,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没经验。大家爭论,会让我们考虑问题更加成熟,也多一份胜算。但是,我们考虑问题,既要考虑当下,又要考虑长远。当下,也不能说不足为虑,是有压力的,但是,还不能把我们压垮;长远呢,全局呢?敌人多强大呀,这一次能把敌人都消灭乾净吗?能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吗?我敢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多著呢。任何事情都像这样,还打吗?就是打仗,能打胜仗吗?

徐其虚说,维炯,说吧,你啥意见,说出来,我们执行就是。

这么一说,都不再说啥。

周维炯坐下来说,同志哥,德瑋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他说的只是呈现出的现象。这样,在我说出意见之前,我代表师部正式宣布上次决定,漆德瑋同志任红三十二师副师长兼红九十九团团长,漆属原任副团长,大家说,行吗?

都赞成。

漆德瑋说,党的信任,我倍感光荣。表个態,我漆德瑋生是党的人,死是党的鬼,像我们在党旗前宣誓的,为共產主义事业不惜献出生命,永不叛党!

漆德瑋坐下,周维炯说,师委决定,我们一定要服从,这是原则。但是,单从军事方面考虑,我作为师长,应该有临阵指挥权,只有这样才能打胜仗。敌人强大,毋庸置疑,但是,我们来分析一下,找到敌人的弱点和不足:一是兵力分散,东西不能合为一处,给我们留下可乘之机;二是地理位置,他们是来我们这儿打仗,不熟悉。再加之大別山,山山相仿,大小不一,但形状差不多,容易形成迷魂阵。又因山山重叠,沟壑纵横,在行军和隱蔽上是可以做文章的;三是士兵的积极性差。像丁家埠民团,大多都是外乡人,来这里当兵是吃粮的,至於打仗,打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跟土匪没两样。士兵素质,更是差得不得了。我听说,有个人打树上的帽子,居然把一个人撅著的屁股打个洞。

都哈哈大笑。

笑过了说,这个不是笑话,大家都知道,有名有姓,叫什么来著?噢,吴仙灯,后来,都不喊吴仙灯了,都喊吴仙洞。

又都哈哈笑。

周维炯继续说,这就说明,他们枪多,子弹多,但是,都是皮影子下饭店,人多不纳食儿;四是这个王继亚本身就是个草包,虽说是黄埔生,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哪有心思研究战法。在吴佩孚军队里,总是打败仗,从旅长降到团长,当团长时挨了一流弹,差点当了俘虏,幸好李鹤鸣与他是同乡,听说还是同学。

李鹤鸣来商城,总想找个可靠的,就让他当民团团长。如今,李鹤鸣翅膀硬了,对王也不太感兴趣了,所以也不够尊重。王常有失落感,对打仗更是生疏,整天就是捞钱。听说,他还是个菸鬼,商城南街胡社长多次找到李鹤鸣,说王继亚欠他大烟馆的钱都码到两千多块了,但是,李鹤鸣以开烟馆违法为由,告诫胡社长,別闹事,闹事对谁都没好处,胡社长只能是火烧乌龟落得个肚子痛;五是王继亚和县民团都十分骄横,有道是骄兵必败。德瑋在他们那儿是中队长,都知道,只要提起各区民团,都嗤之以鼻,並说,那也叫兵,叫兵痞子还差不多。在他们眼中,民团也好,土匪也好,都是一家。至於我们,他们更是看成匪,所以称我们是g匪。

鑑於以上五点,再看看我们。一是我们熟悉地形,占据地理优势;二是团结一心。天下还是穷人多嘛,大家都是穷人,不惜命是穷人的根本,就是拿刀拼也不怕,这就占据人和;三是现在是什么时候,立夏节过后,我们这儿就进入梅雨季节,哪天不下雨?下雨,道路泥泞,沟壑纵横,不说悬崖绝壁,就是史河支脉,都是洪水暴涨,对行军不利,要想过来,难。难在要有船,难在不被我们发现,更难在顺利越过山岭和河流。

在天时地利人和上,我们都占优势,你们说,这个仗,我们还打不贏吗?

好,讲得太好了,真是现成的军事家,漆德宗激动地说,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我们队伍里,像其虚、子清、德瑋、肖方、梯云、炳坤等,都上过军校,受过军事训练,军事本领都很过硬。说实话,敌人是强大,但是,还没有强大到打不过的程度。维炯这么一分析,我们倍感信心满满。维炯,你再说说怎么应敌吧。

周维炯看看大伙,詹谷堂、李梯云、徐其虚都表態说,分析很对,同意。下步咋办,说出来,分头行动,坚决打贏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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