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后厨也听见了动静,他撩开门帘探出头来,一看是丁秋楠,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收了回去,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你来干嘛?”
“我来干嘛?”丁秋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枝乱颤,“何雨柱,你这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我来,当然是吃饭了。怎么,不欢迎?”
她身后的一个苏联男人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用俄语说:“安娜,跟他们废话什么,我们是来消费的上帝!给我们找个最好的位置!”
说著,他那双不老实的手就想往丁秋楠的腰上揽。
丁秋楠不著痕跡地躲开了,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隨即又被笑容掩盖。
她扭头对那个男人娇嗔道:“鲍里斯,別急嘛,我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地伺候我们。”
她转回头,目光再次锁定李向阳,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李向阳,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现在混到给厨子当跑堂了?真是……落魄了啊。”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懂点中文的客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李向阳还没说话,何雨柱就炸了。
他把手里的炒勺“哐当”一声扔在灶台上,几步就冲了出来,指著丁秋楠的鼻子骂道:“丁秋楠你个臭娘们,你他妈说谁呢?向阳是我兄弟,过来帮忙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说三道四!”
“我算什么东西?”丁秋楠冷笑一声,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在指尖翻飞,“我现在是苏联公民,是你们需要仰望的人。何雨柱,你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厨子,別以为娶了个洋媳妇就一步登天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傻柱。”
“你!”何雨柱气得脸都红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伊琳娜赶紧跑过来拉住他,用生涩的中文劝道:“柱,別生气,別生气,我们是做生意的。”
她又转向丁秋楠,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这位女士,请您……尊重我的丈夫。”
丁秋楠轻蔑地瞥了伊琳娜一眼,尤其是她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屑:“尊重?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要靠女人老丈人开店的男人,也配谈尊重?”
这话太毒了,直接戳在了何雨柱的痛处。
他虽然现在风光,但这餐厅確实是他老丈人沃尔科夫出的钱。
何雨柱的脸难看至极,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向阳,慢悠悠地从吧檯后面走了出来。
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看向丁秋楠,脸上带著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淡然微笑。
“丁秋楠,”他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既然是客,那我们就欢迎。想吃饭是吧?行。不过我们这儿庙小,招待不了您这尊大佛。您要是真想吃饭,就按规矩来。要是不想吃,就是来找茬的,那门在那边,请便。”
他的话不卑不亢,却带著一股子狠劲儿。
丁秋楠身后的那个叫鲍里斯的男人不乐意了,用俄语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安娜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向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盯著丁秋楠,用同样流利的俄语回敬道:“我不管你是谁。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你要是不懂,我可以教教你。”
他的俄语说得字正腔圆,带著一种莫斯科老派贵族的口音,顿时就把鲍里斯那点街头混混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鲍里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国人,竟然会说这么地道的俄语,而且气场这么强。
丁秋楠的脸色也变了。
她本想在李向阳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身份和新靠山,让他看看自己现在过得有多好,让他后悔。
可没想到,李向阳根本不接招,三言两语就把她营造出来的气势给破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上,说不出的憋屈。
“好,好一个守规矩。”丁秋楠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就看看,你们这儿到底有什么规矩!”
她一屁股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空桌上,把貂皮大衣往椅背上一甩,对身后的人说:“都坐下!我今天倒要看看,这饭馆的菜,是不是跟某些人的嘴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