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殿殿主当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呀!”
玄元君的道统传承就这么给了自己,楚云此刻脸上的笑容,便是打也打不住,甚至看著有几分瘮人。自打离开了师父院落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而一旁的萧羽明也甚是兴奋,双手使劲搓揉著,活像一只苍蝇。
“楚云,这道统传承你可去寻得?“
“寻,为什么不寻?都送到我面前的机缘,若是不要,那是要遭天谴的。”
楚云话刚说完,便是感觉一阵不对,转头看向身旁搓手的萧羽明,脸色便是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哦,这是太虚殿主送给我的传承。“
萧羽明便是一拍楚云肩膀,带著几分豪爽道:“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交情了,还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
“谁跟你这么多年交情?谁跟你你的我的?你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了,该回去太虚殿復命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不要让你们殿主担心。”
“哎,楚云,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能在这清风宗常住呢?我可是还要在完成差事后回宗门述职的。”
“谁邀你常住了?”
“哎,使不得使不得,啊?什么最大的客房给我?当真使不得。”萧羽明一边说著一边朝著山门之內最大的客房走去,看这架势是打算赖在这了。
楚云便是双手抱胸,看著萧羽明在那表演。直至萧羽明打开院门走了进去,方才长嘆一口气:“记著,明日日上三竿后我们出发。”
院內传来一声响应:“好嘞。”
说到底,楚云並非冷血无情之人,也不是什么自私自利之辈。这传承到手,若是於兄弟们有益,也会分上一分。
至於那萧羽明也不是真的贪这传承,作为太虚殿年轻一代翘楚,萧羽明一不缺资源、二不缺功法,犯不著为了一份他人的传承去拼命,即便这传承是属於昔日玄元君的,也不例外。
楚云心中知晓,萧羽明嘴上说著为了那份传承与自己一同前去,实际上还是担心自己安危,倒也不想计较这些,回屋內收拾收拾东西,便是准备出发。
次日日上三竿后,楚云便是从一阵漫长打坐之中甦醒过来,倒是一阵神清气爽。他沉吟一阵,便是让傀儡为自己换上法衣,內外上下套上各种法器。然后又拿出一把剑,试了试分量,大小长短正合適,便是別在腰间。
先前惯用的那把剑,不知何时居然碎成了齏粉。现在想来,当是那日无头巨尸要衝撞清风宗门时,自己衝上去被那罡风给吹碎的。心中便是升起几分不舍,那剑也陪了自己相当长的时间,虽然是一把凡铁打造的寻常剑刃,但终归是有些年头了,难免有些不舍。
不过这些许不舍却在拿到新剑之时被拋到九霄云外。这新剑是把法器,即便无需楚云真气催动,其上也会自然散发幽幽蓝光。
鋥亮雪铁在阳光下闪著银光,不断有寒气自剑身散发而出,映得周遭有冰晶闪烁。就这把剑,炎炎盛夏往地上一插,都不用布置降温法阵,便甚是凉爽。
傀儡刚一开门,就见萧羽明站在门外,甚是兴奋,显然已等候多时。见到楚云一身装扮,也是惊嘆一声:“这才有个一宗之长的模样。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吶。就你这样一番打扮,谁看得出你实力低微?“
楚云拿手便是一指:“收声,不会说话就別说话。我这修为放那些中小宗门也能当个长老了。”
“但在七峰会盟只能当个执事。”萧羽明便是一声回击。
二人说著便是走到山间,拿出捲轴缓缓拉开。
正在此时,萧羽明却是隨口一问:“此次出发为何只有我二人?你那两个徒弟呢?“
楚云低头看著地图,便是眼皮都没抬,颇有些不在意道:“他们二人先前七峰大比,在盟主掌中神国之中待了数天,怕也是有些累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此番探索,你我二人前去即可。“
萧羽明便是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这番说法。
但楚云心中还是另有打算。
这玄元君的传承就画在地图上,却从未听过有谁取出,那显然取出传承便是不易,指不定稍有不慎就是殞命当中。如此风险之地,不比七峰大比,叫自己一人前去即可。
至於萧羽明,他非要跟著,那便算个添头。
那地可不近,二人掐指作诀,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地图所向飞了过去。飞行途间二人便是斗嘴打趣,也颇为热闹。楚云却是心念一动,突然问道:“你是下山办差事的,不回去匯报不打紧吗?”
萧羽明却是嘿嘿一笑道:“这你可就有所不知。除了这送东西的差事之外,其余差事皆是些除妖之事。我只要先把那些妖孽、邪修尽数除去,最后再来给你送东西,这样即便在外面多玩些时日也不打紧。
“等到回去之后便说是那些妖修横跨天南地北,甚是难寻,便多了些时日。此乃偷閒之道也。”
“原来如此。”楚云默默一点头,倒是知晓了,即便身为修仙之人,摸鱼之法也是少不得的。
二人一连飞跃数日,便是横渡数州,到了一座颇为落魄的古城废墟。这废墟红墙碧瓦,可以得见荒废之前是何等壮观。就算是比之清风山门,也只是稍逊一筹。难以想像居住在城內的,先前都是些什么人物。
楚云站在城墙之上,便是感觉几分惊奇,便是向著萧羽明问道:“这里原先是哪家宗门?”
听得楚云一问,萧羽明嘴上却是一笑:“宗门?甚的宗门?这里是古时世俗皇城。”
“这是皇城?“楚云有了几分惊愕,转头望去,却见这宫闈之內,虽是颇为气派,看得出来千年之前的鼎盛气象,隱隱有著君临天下之势,却是萧条落寞,荒无人烟,只是偶尔有些野猫、野狗在墙洞里抓些耗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