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外,夜色如墨。
寒风呼啸著卷过荒野,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呜咽声。这里距离太原城只有不到三十里,空气中似乎都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一条蜿蜒的公路上,几辆並没有开启车灯的黑色卡车,正如同幽灵一般静静地潜伏在路边的树林阴影中。
车厢內,三十名身穿“夜煞”防护服的特战队员,就像是一尊尊黑色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那面具下偶尔闪烁的红光,昭示著他们並非死物。
苏勇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上,双眼微闭。但在他的脑海中,系统雷达的全息地图正清晰地展开。
无数个代表敌军的光点在地图上闪烁,密密麻麻,如同蚁群。太原作为日军在山西的大本营,戒备之森严可见一斑。
“来了。”
苏勇突然睁开眼睛,透过红色的护目镜,目光锁定了西北方向的一条公路。
在系统雷达的边缘,三个红色的光点正沿著一条偏僻的山路,向著太原西山方向快速移动。
系统標註显示:【高危目標:梅机关特殊运输车队。】
“一號,有动静?”周天翼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低沉而清晰。
“西北方向,距离两公里。”苏勇的声音冷酷如冰,“三辆冷藏车,没有护卫队,只有驾驶员和押车员。看来影佐禎昭很自信,觉得没人敢动他的『宝贝』。”
“准备动手。”
苏勇推开车门,像一片黑色的落叶般飘落在地。
“目標:夺车。要求:无声战斗,不能让鬼子发出一声惨叫,更不能让他们毁坏车里的东西。”
“明白。”
三十个黑色的身影瞬间散开,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
五分钟后,断崖路口。
这是通往西山矿场的必经之路,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地形险要。
三辆涂著白色油漆、车厢上画著醒目红色十字(实际上是偽装)的日军五十铃卡车,正轰鸣著驶来。
车灯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蜿蜒的山路。
头车的驾驶室里,两个鬼子兵正叼著烟,一脸轻鬆地聊著天。
“喂,松井君,你说这次咱们运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一路上也不让人下车检查,连撒尿都得憋著。”驾驶员抱怨道。
“谁知道呢。”副驾驶的押车曹长耸耸肩,把菸头弹向窗外,“听说是从北平那边运来的『特殊实验体』,给梅机关用的。上面交代了,这东西金贵著呢,死了一只咱们都得切腹。”
“切腹?这么严重?”驾驶员缩了缩脖子,“该不会是那种会传染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
“什么东西?!”
驾驶员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剎车。
就在车速微微一顿的瞬间。
“咻——!”
一道极其微弱的破空声响起。
並没有枪声,只有利器切开空气的嘶鸣。
“咄!”
一支漆黑的精钢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穿透了半开的车窗玻璃,直接钉进了驾驶员的太阳穴!
巨大的动能带著他的脑袋猛地一歪,鲜血瞬间喷溅在挡风玻璃上。
“八嘎!敌袭!!”
副驾驶的曹长反应极快,伸手就要去抓掛在胸前的衝锋鎗,同时张嘴就要大喊示警。
但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个瘦小的黑色身影,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猿猴,不知何时已经掛在了车门的踏板上。
嘎子!
他手中的无声狙击弩再次击发!
在这个距离上,根本不需要瞄准。
“噗!”
这一箭,直接射穿了曹长的咽喉,將他那声刚到嗓子眼的惨叫,硬生生地钉了回去!
与此同时,后面的两辆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周天翼和另外几名特战队员,利用弯道减速的机会,如同附骨之疽般贴上了卡车。
割喉、刺杀、控制方向盘。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没有一声枪响,没有一声惨叫。三辆卡车只是在公路上稍微晃动了几下,便重新恢復了平稳,缓缓停在了路边。
“清理现场。”苏勇从黑暗中走出来,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尸体,冷冷地挥了挥手。
特战队员迅速將鬼子的尸体拖下来,扔进了旁边的深沟里,並用工兵铲铲土掩盖了地上的血跡。
“一號,车拿下来了。”周天翼匯报导,“確实是冷藏车,制冷机还在工作,嗡嗡响。”
苏勇走到第一辆车的后车厢门前。
一股寒气透过门缝渗了出来,但这股寒气中,却夹杂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腥臭味。
“打开。”苏勇沉声道。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