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听了常茂提出来的方法,在一旁直点头:“上位,常茂这方法,的確很损。”
“臣觉得,一般人,是没办法想出这样阴损的办法的。”
“不过……”
徐达话音一转,“常茂这个方法虽然阴损,但效果应当不错。”
“上位以为如何?”
朱元璋面色古怪,常茂的方法很损,可是,应该很有效。
“来人,把毛驤喊过来,咱有事情要他去做!”
很快,毛驤糊里糊涂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上位,您……您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將常茂的方法一说,毛驤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不是太损了点?”
“好用就行,你快去办,咱们唱一出大戏给王宣看看。”
“好的,臣这就去办。”
毛驤急急忙忙的走了。
朱元璋不禁感慨:“徐达,你说这个常茂,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咱手底下这帮谋士,都好面子,想著留点身后名,常茂怎么就不在意这个。”
所谓贏得生前身后名,朱元璋很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在意这个。
这计策一出,相当於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地上使劲的摩擦。
以后大家提起,说不定都得骂上几句。
徐达闻言猜测道:“茂太爷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上位您的大业。”
“我看他就不是个在意虚名的傢伙,他只关心实打实的好处。”
朱元璋:“咱就喜欢这样办实事的人,常茂不错,等他回来,咱要重重的赏他。”
徐达心说你这老小子变脸还真快,刚才还要骂娘呢。
不过成大事者向来是变化无常,徐达都习惯了,对於老朱的言论,他只有四个字:
啊对对对!
……
一座民宅內,王宣精神萎靡,形容憔悴,望著窗外,呆愣著出神。
他从沂州扛把子,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之囚,不仅之前的福利待遇都没了,还得担心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一时间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路上这几日顛簸,已经將他心中对於王信之死的悲伤,消耗殆尽。
剩下的,全部都是对於不可知的未来的恐慌。
没有沂州这个筹码,朱元璋会怎么对他?
王宣不敢去想,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暴揍一顿的小媳妇,已经处於予取予求的状態之中。
就算是朱元璋让他去吃屎,为了全家老小的性命,他愿意狂吃三斤。
苟且偷生也好,摇尾乞怜也罢,总之为了全家老小的性命,王宣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打算。
他正这样想著,房门就被粗暴的撞开,走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军汉。
“就你他妈的叫王宣啊?”
为首的军汉高高瘦瘦,一脸阴狠,三角眼上下扫量著王宣,狞笑道:“老小子,细皮嫩肉的,日子过的不错啊。”
王宣放低了姿態,完全不敢和毛驤起衝突:“这位军爷,我就是王宣,敢问军爷有何贵干?”
“贵干?呵呵,听说你还打算抓了茂太爷,去向元帝老杂毛请赏,有没有这回事?”
王宣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这八成是常茂的拥躉,来找他挟私报復的!
怎么办?
跑吗?
王宣心中苦涩。
他可不是常茂,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能怎么办,认了唄!
姿態放低点,总不至於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