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成罪人了？”

阿格硫斯深吸一口气，“你背叛赤心会了？”

“你背刺开创者了？”

说完这句话，阿格硫斯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祂震惊出声：“还是说，赤心会被你搞灭了？”

对面，星会会长，这位来自未来的阿格硫斯，也被过去自己这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激烈反应和如此灵活的脑补能力给深深地震惊了。

过去的自己，脑回路这么清奇吗？

自己仅仅流露出一点愧疚之意，祂就能瞬间联想到最极端、最可怕的背叛与毁灭？

这跳跃性思维简直比星渊风暴还狂野！

不过还别说，对方这脑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的。

不论是背叛，还是赤心会的毁灭，也的确都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毕竟若非自己的关系，星渊分会也不会分裂。

星会，或许也不会就那样陨灭。

至于说自己背刺了赤心会？

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怎么可能背叛赤心会，怎么可能伤害开创者？

如果真做了那种事，开创者怎么可能跨越时空长河把自己召唤到这个时间点？

难道是为了鞭尸泄愤吗？

“你觉得”

星会会长沉默了片刻，缓缓抬头“如果我真的背叛了，我还能出现在你面前吗？”

阿格硫斯：“.”

是啊！

说的有道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赤心会？”

阿格硫斯疑惑问道：“这话一出来，谁不怀疑？”

“我刚才都以为，在时间的侵蚀下，我忘记了自己初心了。”

星会会长听到过去自己这充满纯粹赤诚、近乎梗直的质问，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蕴含着亿万载光阴也无法完全消磨的沉重与遗憾。

“因为，我没有带好赤心会。”

说完这句话，祂的声音迅速低沉下去。

“赤心会在我带领的时代，分裂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论是开创者在的时代，还是林雪时代，亦或者周墨所管理的时代。”

“从未出现过，赤心会分裂的事情！”

“而且分裂出去的那一支，最终滑入了比旧联邦时代还要黑暗、还要过分的特权深渊。”

“他们将赤心理想践踏在脚下，建立起了以血脉为尊、以神权家族为核心、对底层进行残酷压榨的渊盟！”

接着，星会会长以尽可能简洁但饱含沉重感的语言，大致向过去的自己描述了一遍。

祂将星渊分会的演变、内部的理念之争、最终的分裂，以及分裂后渊盟如何一步步走向彻底腐化堕落的历程，全都说了。

阿格硫斯听着对方说的话，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这么墨迹干嘛？”

“你是不是活的时间太久了，老糊涂了？”

“作为规则战神，提不起刀了？”

“连杀人的勇气都磨没了吗？”

说着，阿格硫斯眸中闪过一抹杀机。

“这要是现在那群背弃理想，背叛理念，骑在赤心头上作威作福的杂碎敢出现在老子面前。”

“我不把他们九族连同他们祖宗十八代爬过的臭虫都灭干净，我就不配叫阿格硫斯！”

“你跟一群早就把心卖给魔鬼的叛徒叽叽歪歪讲那么多道理干嘛？”

“拳头！”

“只有我们的拳头和刀锋，才是让他们闭嘴、让他们下地狱的唯一语言！”

“无论如何，让他们去跟我们的规则战刃说话吧！”

星会会长沉默着，如同一座历经风霜的古老石像。

这些道理，祂难道不懂吗？

作为规则战神，作为以战斗为规则本源的存在，祂怎么可能不懂最直接的暴力手段？

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解决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可杀戮，真的能解决理念之争吗？

或许真的像过去的自己愤怒咆哮的那样，自己是活得太久了。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亲眼看着自己亲手培育的树苗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看着自己用心血庇护的种子最终生根发芽，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现它们扭曲变形，长满毒瘤。

那种亲手缔造却又眼睁睁看着其腐化的无力感和漫长岁月带来的疲惫感，真的会让人迟疑，会让人下意识地想再给一次机会的感觉。

当然，更深层、也更冷酷的原因，是为了让下一个时空的赤心会能真正汲取这血淋淋的教训，看清分裂与妥协的代价。

但这些复杂而沉重的考量，祂并不打算对眼前这个如同一团爆燃火焰、只懂得用最直接方式解决问题的年轻自己诉说。

现在的阿格硫斯，脑子里只有最直观的矛盾和最激烈的解决方式。

什么政治博弈、什么长远布局、什么为未来时空留教训的考量，根本不在祂的理解范畴内。

“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等你拥有我的记忆后，一切你就都懂了。”

同阿格硫斯的反应不同，周墨等只曾听闻，却未曾亲历过时空跨越的人，在看到未来自己降临后，那都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