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听黄钟公这般说,心中暗思:
“呵呵,这话一说,友谊的小船,这不就翻了?
我若是黑白子,应该作何反应呢?”
陆锋心思急转,考虑如何应对黄钟公。
他几欲张嘴,可又觉不妥,便將嘴重新闭上。
黄钟公见“黑白子”这般模样,心道:
“最近没敲打黑白子,他果真又开始胡思乱想!
看来每隔两三年就要好好敲打敲打,下棋下多了,心思愈发阴沉,满脑子异想天开!
你在梅庄待腻了,你后悔了,你想走了,但若是走漏半分风声,要的却是所有人的命!”
黄钟公语气稍缓:
“我也不愿这般恐嚇你,教中最近,不甚太平,你最近,还是老实些吧!
跟我来吧,我们下盘棋,好好聊聊!”
陆锋听黄钟公这般说,只好低头跟著。
但他此刻觉得,要露馅了!
围棋,他真的不会下啊!
等下提子对弈之时,便是陆锋露馅之刻!
陆锋忽的心生一计,他清了清嗓子:
“我最近在研究象棋,寻了几副古谱,不如咱们换换口味?”
陆锋虽背了几副古谱,但是中盘稀烂,残棋偶有几手妙招,算是半个臭棋篓子。
可臭棋篓子,象棋输了便输了,若是围棋,输了却要打草惊蛇。
黄钟公听陆锋提议,微微一愣,以为“黑白子”这是嫌弃他棋艺不精,不愿与之对弈,便点头应下:
“象棋?也行吧。”
二人寻了一水榭,点起数盏灯笼,摆开车马炮。
黄钟公持红棋,起手挺兵,仙人指路。
陆锋持黑棋,见黄钟公仙人指路,便挺起同侧卒,以瞎眼狗应之,准备试试黄钟公水准。
心思黄钟公若是不济,就让他吃个大亏!
此刻,吃过瞎眼狗之亏的上官云,此刻已离杭州不足半日路程。
前几日杀戮,好似没发生过那般,舱內血跡,被清理的一丝不剩。
他寻一软塌靠著,望著从王诚身上搜出的几封书信,陷入沉思。
他挑了挑灯芯,將书信靠近火光,再次阅读起来。
就见书信上书:
【令出黑木崖,违者必诛,泄密必诛:
梅庄四友妄议:前教主任我行遭东方教主囚禁、杀害。
所言大逆不道,居心叵测,动摇教威。
教主令:诛梅庄四友,孤山梅庄不得留半分活口!
此令教中绝密。
杨莲亭,奉东方教主令,代行教务】
上官云摸了摸教令结尾,赤金火焰印,微微嘆了口气,取出另一封书信来。
【主上最厌聒噪,任老贼是死时活,最劳烦外人多嘴!
查的严些,错杀三千,也莫要放过一个,特別是那老东西的旧部。
向问天、任盈盈若是敢露头,也一併做掉。
事了,把上官云也顺路宰了。】
这封信没署名,没落款,笔跡也与教令不同。
字跡潦草,確力透纸背,写的时候,显然颇为不耐。
上官云將这份书信揉成一团,忽又觉得不妥,將其重新展开。
口中暗暗骂著:
“杨莲亭这一手狗爬的烂字,我却是认得,姓杨的,想不到吧,王诚早就被老子宰了!
他娘的,这孤山梅庄不会真的是关押任教主之处吧?
若是真的,这梅庄四友,却也是该杀!
杨莲亭杀梅庄四友又是为何?
是了是了,梅庄四友若是被杀了,便没人给任教主送饭了,任教主却要在苦劳里活活饿死!”
臭棋篓子上官云,对著两封书信,左看看右看看,心生一条妙计来:
“我他娘的人多,毒水弩一发,將梅庄屠个乾净!
再一寸一次搜,將任教主找出来不就好了么?
哎呀哎呀,这事,不就成了?”
此刻,正和臭棋篓子二號黄钟公下棋的陆锋,若是知道臭棋篓子一號上官云,这么突发奇想,定会跳將过去,正反抽他十个大耳光!
因为,黄钟公好似无意,不知有意的,对扮做黑白子的陆锋,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你想骗任我行《吸星大法》,我才懒得管你。
但你莫要上头,想著將任我行救出来!
咱们兄弟一场,你若真想把任我行救出,我机扣一按,登时西湖水便会將地牢灌满!
你呀,就和任我行去地府,一起练《吸星大法》吧!”
陆锋听闻,心中一喜又一紧。
喜的是,知道黄钟公还留一手。
紧的是,救援难度却又大一分。
他面色不改,將马一跃:
“臥槽马,绝杀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