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但沈月白不笨,她很聪明,所以选择以此洗脱嫌疑,看来你的形象在沈月白眼里倒是聪明的紧。”
何存真的话听起来更像嘲笑,托托嘖了一声,不再回答只是思考,右手不断把玩著分羊的小猎刀。
杀还是留?
隨后还是悻悻把刀丟在桌子上,李临风被嚇得不行,何存真则是静静等待著。
托托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也就你们天武人会有这么多肠子,从读书那会看那些自相矛盾的之乎者也就能明白,自相残杀自折臂膀。”
“早些休息吧,今夜有人守夜,明早路程一日要行六十里,我没时间和你们耗了。”
说著便要起身,何存真却叫住了他。
“將军,那日跟你说的,可有想法?”
托托的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被自己鄙夷的跟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卑微的李临风又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
“就凭他?草原勇士的命不是拿来玩笑的。”
李临风的手攥的很紧,何存真感觉到不甘,隨后起身將李临风扶起,“何卿......”
何存真走到李临风身后,双手放在他腰间强硬的將其腰杆扶正,轻声道:“殿下不必胆怯,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腰胆,莫怕,我在这。”
李临风愣了一下,隨后直直站著,虽然动作僵硬,但仍是强行开口道:“托托將军,何卿所说便是我的意思,我信良臣!”
语气妥当,眉目端庄,虽然看著弱不禁风,但让人这么一扶,倒是还真有那么一点天日之表的样子。
托托这才笑了出声:“现在倒是有些意思,最起码现在像个男人。”
隨后他朝著帐篷外用突厥语喊了一声:“叔叔。”
一位满身血液的男人缓步走来,神出鬼没,脚步无声,只是双手洁白宽大。
“叔叔,天武这块土地,咱们突厥想不想要?”
“啊?托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吗?咱们草原的人民是有天赐牧场的!放牧才是咱们的主业,那样的日子多快活?缺钱的了,下一趟天武,来兵了咱们就走,何必地里泡食?”
“叔叔,你难不成看不见吗?”
“什么?”
“你我同为突厥王族,难道真的看不见听不到子民们在大雪之下的哀嚎吗?天武每年是有死的,可相比之下第二年很快就能带来活下去的希望,可咱们的子民呢?抗灾能力太弱了!”
“若是有一天,天武成为咱们的大都,到时候草原上的子民们就有了长足稳定的繁荣,江南皇都、天武的大都城,哪个不是繁荣至极?我觉得咱们能想一想。”
“不要再说了!托托,你看看他们,天武人不可信啊!”
两人用突厥语交流著,嘰里咕嚕的说著不知道什么,让李临风脑仁发痛,“何卿,他们在说什么?”
“莫急,且让我问一问他们。”
“可是何卿,咱们不会突厥语啊。”
何存真嘆了口气,隨后用著一口流利的突厥语开口道:“两位,且听我一言。”
两人的目光被其吸引,都震惊的看著何存真,这个高傲的天武人竟然会突厥土语?
李临风:“不是,你真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