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夏黎开口,立刻有个身著一身白大褂的军人,手一边按压著被钢筋穿透胸口的男人的伤口,企图不让血流出来,一边声音严厉的道:“这根钢筋插的离心臟太近了。
石板稍微一动,就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拉夏黎来的那名小战士眉头紧皱,立刻道:“可是不移动的话,下面的孩子也熬不了多久!
我们儘量平稳一点,不让钢筋移位不行吗?”
夏黎虽然这一小半天儿救人都救麻了,但也跟著附和道:“我能保证石板的位置不偏移。”
军医摇了摇头,“这片废墟的空隙实在太小了,就算想要把人平移也很难。
除非有起重机,先把上面那些拿下来的建筑废料清除,否则这块石板不可能平移起来。
下面还插著钢筋呢,得有人上石板锯。
一旦我们锯掉钢筋,石板坍塌,就会要了下面那小姑娘的命。”
拉著夏黎进来的小战士眉头皱的更紧,看著石板下方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声音都带上了挥之不去的焦急。
“可起重机过来起码得两小时,就他这齣血量,怕是20分钟都挨不过去,未必能坚持得住。
再说这一直不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两个一起死吧?”
说白了,想要保持他们两个谁都不死的状態,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谁都別动。
可是如果真的谁都別动,等待他们两个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为难。
夏黎猫著腰,在这附近走了一圈,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石板和钢筋的插入方向。
以及被压在地上的孩子,和被穿在上面的男人的位置。
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確实不好弄。
虽然这块石板他在墙角处,还被钢筋支著,硬生生的给地面空出来一个七八厘米的小直角三角形。
小姑娘也是因为这直角三角形的空隙被支撑,才能在被压著的情况下,五臟没有被压破裂的活下来。
如果真的砸实诚了,这小姑娘还是早就没命了。
可这直角三角形实在太小了,不足以让小姑娘趴在底下却不被大石板压著,更不足以给这小姑娘爬出来的空间。
想要救小姑娘,就只能一开始办。
石板下面的三角形被小姑娘挡著,他们就算是想要用锯子把钢筋锯开,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说是让锯东西的同时,还不对上面的男人產生伤害。
这两人只能救一个。
要么不顾及男人直接把钢筋锯断、石板移开,小姑娘自然可以活,可男人大概就得死透了。
要么不顾及小姑娘的死活,锯断上面的钢筋,敲碎石板,把男人先从“羊肉串”上解救下来。
可敲碎石板需要使力,锯断上面的钢筋也必须得有人站到石板上去,完完全全的加大了对下面的压力。
现在小姑娘都被压的出气多进气少 ,估计是往上再站个人,小姑娘直接就得死翘翘。
都是鲜活的生命 ,確实不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