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无价的！

世间局从不论高低，仙人局，专钓色慾薰心之徒，忠义局，专困沽名钓誉之辈。

局是死的，可入局的人，却是自己走进去的。

“如此一来，前来参加本公子这慈善拍卖会的，便全是精准用户了。”

“真好啊！”

“……”

与此同时。

当定国公府竖起一面慈善拍卖会的木牌后，一个消息也以惊人的速度传开了。

明晚酋时一刻，大乾冠军侯，驃骑將军，大乾丞相，天下士子无比敬仰之人要召开一场慈善拍卖会。

“听说了吗？”

“听说了，长安东头的小寡妇越来越浪了，白日洗澡居然都不关好窗户！”

“谁说是这个了？我听闻高大人要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拍卖会上拍下的钱，全部用作大乾的教育事业！”

“什么？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此事乃我大表哥的二嫂的儿子的三叔伯的六叔公儿子所说，他就在定国公府当下人，这能有假？”

“我也听闻了，就在明晚，纵是我大乾商贾，也可前去，高大人还准备了面具呢！”

“这是大好事，高大人真乃我辈士子楷模！大丈夫当如是啊！”

先前那个说小寡妇洗澡不关窗的年轻士子，一阵感嘆，钦佩不已。

但下一秒。

他就见其他士子，全都齐齐盯著他所在的方向。

“王兄，你先前所说的那个小寡妇洗澡不关窗户的事，是否为真？”

“真的啊！我亲眼所见，这岂能有假？”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道德败坏之事，道德在哪里，良心在哪里，窗户又在哪里？”

“谴责，必须狠狠谴责！”

一时间。

偌大的长安城，全都传开了。

此事以一个极为恐怖的速度，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皇宫內。

武曌正在批改奏摺的时候，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拿著奏摺的玉手一顿，隨后满脸诧异的道，“高卿要办一场慈善拍卖会？”

小鳶点点头，回道，“就在明晚，並且此次慈善拍卖会，高相特地说了，长安人人皆可去，即便昔日有仇，也可前去。”

“高相声称，艺术是无价的！”

武曌一听，直接乐了，她摇摇头道，“什么艺术无价，摆明是缺钱了。”

“但这也是，楚皇那动用了天下无二的琉璃，肩上还扛著数千万两的白银缺口，也不知朕会出手助他，有此举倒也正常。”

小鳶试探的道：“陛下，您要去看一看吗？”

“依奴婢来看，高相若真是圈钱，那必定不会摆出什么值钱之物，明晚应很有乐子。”

武曌闻言，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道，“朕就不去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河西一大堆烂摊子，镇岳王的封赏，以及战后的论功行赏，將士抚恤，以及天下各地之事。”

“昨日朕便出宫，荒废了数个时辰，眼下得抓紧时间了。”

小鳶闻言，也是颇为心疼。

她担忧的道，“陛下，龙体为重啊！自从登基以来，您每日勤勉，处理天下各事，亲力亲为，天未亮便起来批阅奏摺，一直到深夜，万籟俱寂才歇息，一日睡眠不过两三个时辰，这如何能行啊！”

武曌一脸唏嘘，朝小鳶道，“人人都说帝王好，醒掌天下权，醉臥美人膝，可帝王哪有那么好当，尤其还是七国中的一个异类，女帝！”

“朕自知天资一般，能力也算不上卓越，要想当个好皇帝，令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归乾，唯有勤勉！”

说到这，武曌又展顏一笑，这一笑，令小鳶一介女子都差点看呆了，仿佛御书房內的空气都就此凝滯。

“这段时间，高相也太苦了，且让高相折腾吧，总之不过五日休沐时间。”

“待休沐时间一过，”武曌冷哼一声道，“哼！届时他还想跑？到时乖乖帮朕处理奏摺！”

“等他帮朕之后，朕便也能轻鬆一些了。”

小鳶看著自言自语，周身帝王之色消散大半，脸上罕见出现一抹柔和之色的武曌。

她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自家陛下……似乎与先前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