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不成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大宋不能收復燕云十六州,重新將契丹赶到长城以外,那么,这个问题就始终解决不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疆域问题,只要辽国还在,无论是政治,经济,军事,乃至是人心等各个方面,大宋都要受人肘。
最终的结果,就是只能螺螄壳里做道场,不断地辗转腾挪,修修补补,绝不可能有真正的发展。
不过,这番话现在是不能说的。
虽然说,刘娥如今已经接受了他改革的主张,但是,如果赵禎说自己有收復燕云,吞併辽国的壮志,那么,经歷过渊之盟的刘娥,怕是当场就要改主意了。
將这诸般想法暂时搁下,赵禎沉吟著开口道,
“大娘娘明鑑,这些举子们鼓譟不满,无非就是想求个入仕之阶,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抓住本质便可。“
闻听此言,刘娥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官家的意思是——
於是,赵禎抬头道。
“取消特奏名考试,允许解试合格的进士,举人直接选官!“
“直接选官?”
刘娥眉头微皱,问道。
“怎么选?”
“吏部来选。“
赵禎上前,端起茶壶,为刘娥斟了一杯茶,道。
“具体的章程,让中书来定就是。”
这般状况,倒是让刘娥有些讶然。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己这个儿子,可是个十分热心政务,事事都想自己上手的主儿。
如今怎么肯放手了?
“中书怕是也没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都满意。“
沉吟片刻,刘娥摇了摇头,显然並不看好这个策略。
於是,赵禎解释道。
“大娘娘误会了,朕说让吏部选,可没说给所有的进士举人都授官。”
“只是不再定期举行考试,而是待各地幕职州县官出缺,便统一组织考试,先由地方选人解京,然后吏部再考,合格者,便可授官。“
“幕职州县官“
刘娥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迟疑片刻道。
“官家这是打算,將这些人都压在流內官?“
事实上,刚刚赵禎说吏部的时候,刘娥就已经有点察觉了。
当他说出幕职州县官的时候,刘娥便彻底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
宋朝的官职复杂无比,除去那些不实际的品阶,官名之外,真正划分官员地位的,共有四阶。
即流外官,流內官,京官,朝官!
四阶当中,最金贵的自然是朝官,顾名思义,就是有资格列席朝会的官员,地位最高,其次便是不能列席朝会,但在京任职的京官。
这两者算是官员中的高阶。
当然,这个京官和朝官,並不特指在京城中长期任职的官员,而是官职掛在京城各衙门的官员譬如之前的王钦若,虽然被贬出京,但是,他的官职仍旧是刑部尚书,便还算是朝官。
再往下,便是所谓的幕职州府官,也即流內官。
在大宋的体制之下,流內官想要转迁成为京朝官,不说是难比登天,但也不湟多让-—
然而,面对刘娥的问题,赵禎却摇了摇头,道“不止是流內官。”
“既然不经科考,如何能归於流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