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副使,张士逊!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赵禎顿时觉得,许多原本疑惑不解的地方,都隱隱有了明悟。
但是,这並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
相反的,反而让他的脸色越发沉了几分。
阴著一张脸,赵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了敲,片刻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
“宣张士逊,张知白,还有晏殊,內东门小殿覲见!“
“是—..—”
张从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官家现在的情绪很差。
甚至可以说,打从他跟在官家身边起到现在,就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时候了。
当下,他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连忙下去传话。
待得张从训离开之后,赵禎的脸色稍平,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他也並没有继续留在福寧殿中,而是站起身来,吩咐道。
“去崇徽殿。”
夜色渐起,宫门早已经关闭,但是,內东门却依旧开著。
这是为了方便君主在特殊时候,秘密召见一些大臣所设。
晏殊从政事堂匆匆赶来,一抬头,便瞧见了两位同僚,早已经站在了外头。
“见过左丞,见过副枢。“
说来也巧,如今枢密院的三位主官都姓张,所以怎么称呼,就成了一个难题,尤其是两位枢密副使,既要做出区別,又要体现他们的身份,著实是让许多人有些头疼。
所幸的是,隨著皇帝大婚,两府大臣的本官做了一定的调整,如今张士逊的本官是尚书左丞,
张知白的本官是户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
所以,二人同时在场时的称呼,皆省去姓氏,对张士逊直接称呼左丞,对张知白称呼副枢。
“见过晏参政。”
眼瞧著晏殊过来,原本站在一处说话的二人,也立刻停了声息,向前迎了过来。
隨后,便有內侍前去通报。
望著內东门里通明的灯火,三人站在原处,眉宇间皆有几分愁容。
最终,还是晏殊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官家这个时候,召我等勤见,不知二位可知是何缘由?”
张士逊没有说话,只是將目光望向了旁边的张知白。
后者略一沉吟,道。
“半日前,官家遣了一御前隨侍到枢密院,带走了一份文书,然后,便有了召我等內东门入对的口諭。”
这话一出,晏殊顿时皱了眉头,道。
“按理来说,枢密院的文书,我不该打听是什么內容。“
“不过,若是军政的话,为何官家会召我来?”
“难道说是因为—“
后面的话,晏殊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对面的二人显然是听明白了。
稍顷,张知白摇了摇头,道。
“文书是张枢使亲自带著去查的,具体是哪份文书,什么內容,我也不清楚。”
“不过,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若真是因军政事务,我和顺之自会向官家解释,至於其他的话至此处,张知白似乎也有些迟疑,但是很快,他便接著道。
『吾辈行事,虽不好张扬,但既然出自公心,自然也並非需要遮掩之事,如若官家真是因此而召见我等,只要细说分明,官家想必也不会苛责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