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想学那丁谓,壅塞內外,把持朝政吗?“
什么叫捕风捉影,啊不对,风闻言事。
这就是!
王轮这一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紧接著,另一名御史刘隨也开口道。
“朝廷制度,言官可隨时上殿,可从未有需经中书批准的道理。”
“今日我等既已进得禁中,如何有不见陛下而退去之理?”
“莫说上殿的文书昨日已然递到了中书,便是未曾告知,提前上殿,只要陛下准允,也並不违制。”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如今这中书就是那硬的,碰到言官这帮横到不讲理还振振有词的,也是一阵气短。
更重要的是,这事真要细论起来,还是中书这边不占理。
毕竟,谁让他们这些宰执大臣日常养成了提前翘班的习惯,以致於让人钻了空子。
就在眾人被这帮御史气的一阵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紫宸殿中忽然有了动静。
只见张从训从殿內走了出来,拱手道。
“诸位,陛下马上到了,该上殿了。“
见此状况,王钦若等人还未开口,一旁的王便道,
『张殿头,並非我等不愿上殿,实则是中书有人故意阻隔言路,阻止我等覲见陛下。”
“还望张殿头入內將实情稟报,请陛下决断。“
???
王钦若的额头一阵青筋直跳。
这tm还有王法吗?
明明是这帮御史们不守规矩,擅自算计他,结果这会,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王这么一开口,其他的御史也开始鼓譟起来。
“不错,还望张殿头稟明陛下,就说我等言官已到禁中,却被宰相勒令离去,大宋立国至今,
尚无此等先例!”
“如此畏言官如虎,怕不是有什么亏心事。”
“这般品行,堪当宰相否?”
眼瞧著这帮人越说越离谱,已经开始逐渐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对面的张从训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水连忙道。
“诸位莫急,莫急——..“
说著话,他抬起头,看向了脸色阴沉的王钦若,道。
“王相公,陛下就快到了,您看这——
王钦若此刻满头黑线,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想叫人將这帮御史通通都赶出宫去。
但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总不至於真的为这点小事,到官家面前吵上一架。
到时候,这帮有风闻言事做挡箭牌的御史没事,中书的脸面可就要丟尽了。
於是,王钦若只得压下心头的怒意,转头看著这些御史,道。
“今日你们是否擅自上殿,本相回去之后自会查明,官家即將到来,你们若是想要继续闹下去,那本相也乐意奉陪,只是,若因此耽搁了朝事,你们自行负责!”
这帮御史心里也知道,他们不算占理,真要是细究起来,中书固然是有职责疏忽,但是,他们做的也未必就完全合乎规矩。
因此,对视一眼之后,鞠咏上前道。
“相公莫说气话,区区小事,何必惊扰陛下,我等只不过是想上朝而已,相公若不阻拦,我等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
看著鞠咏这张黑默的脸,王钦若心里就来气,闻言,他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转身便进了殿中。
其他宰执也紧隨其后。
见此状况,鞠咏才轻轻鬆了口气,转头和其他御史对视一眼,大家相互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隨后,一同迈入了紫宸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