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赵禎环顾一周,眼见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便道。
“既然如此,枢密院就著手开始安排吧,命永兴军以青涧城为界,驻扎备战。“
眾人一阵蹉曙,但是,也知道难以改变皇帝的决定,於是,只得拱手告退。
不过·.—
“陛下,李相公和吕参政在外逗留,说还有事情求见。”
就在眾人都离开之后,张从训却从外走了进来,稟报导。
这倒是让赵禎感到有些奇怪,於是,他摆了摆手,示意张从训將李迪二人重新召了进来。
“二位卿家,还有何事?”
吕夷简將目光看向了李迪,显然,这次求见,是后者的意思。
李迪倒是也並不遮掩,沉吟片刻之后,便问道,
“陛下,方才人多,臣有一个疑惑不便发问,还望陛下能够替臣解惑。“
这话一出,赵禎已经隱隱意识到李迪要说什么了。
果然,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敢问陛下,今日所示的那封密信,从何而来?”
李迪的目光灼灼,让赵禎不由微微一嘆。
他相信,这件事不仅是李迪发现了,其他的大臣也未必就没有察觉到。
但是终归,其他人没有像李迪这样直白。
所幸,赵禎本来也就没有要遮掩隱瞒的意思。
“使团出行之前,朕让皇城司在使团中安插了探子,搜集西夏境內的消息。“
这话一出,李迪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赵禎的说法是,安插探子以搜集消息,但是別忘了,送回来的消息当中,还有晏殊等人的所有反应。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探子其实不止是在搜集西夏的消息,也是—-在监控使团的大臣这让李迪心中感到有些忧虑。
不过,他却並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毕竟,使团的性质特殊,安排暗线搜集消息非常正常。
而既然是要搜集消息,那么,也就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使团自己的动向。
这要是细论起来,很难在一时之间辨明道理,李迪今日留下,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陛下,恕臣直言,使团进入党项,必然是在对方的监视当中,若是凭空有人快马传出消息来,必然会被拦下。”
“而且,若是我军探子的话,此消息当先送枢密院,但是臣方才见几位枢使来时,对陛下拿出来的消息並无预料。”
“所以,臣敢问陛下,这份消息,是如何送到陛下眼前的?”
赵禎一时有些沉默。
不得不说,还得是李迪这样,自己曾经深入过军中,对边军运作十分熟悉的大臣,才能注意到这样小小的细节。
心中已然明白了李迪的来意,赵禎沉吟片刻后,还是决定並不隱瞒,坦然道。
“相公既然发问了,朕就如实相告。“
“其实当初,早在交子钱庄前往延州开设分號之时,朕和大娘娘就已经商量著,將诸多皇城司的探子散了进去,以经略西夏。『
“王曾这些年坐镇延州,一方面是为了防备西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发展谍网。』
“经过数年来的苦心经营,皇城司已经在西夏境內扎下了不少暗探。”
“正因如此,即便是使团入了西夏,也依旧能够通过这些探子,把消息送到京城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