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前也算是见过面,只不过,当时张元的精力,都在晏殊的身上,对范仲淹只是有个印象而已。
“你是正使?”
张元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范仲淹,皱眉道。
“晏殊呢?”
“你们大宋这次突袭我宥,绥两州,这么大的事,就派你这么一个小官过来?”
“宋皇这是何意?”
一上来,张元就开始发难。
言辞当中,直指大宋派范仲淹前来,是对西夏的轻蔑。
见此状况,范仲淹也正色道。
“张宰相慎言,第一,大宋不曾有突袭宥,绥两州之事,第二,范某乃是奉旨而来,不论官阶如何,皆代表大宋天子,还请张宰相想好了再说话。“
这话一出,张元还没反应,一旁陪著的没藏讹庞立刻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对著范仲淹道。
“什么叫不曾突袭两州?”
“怎么,你们大宋都是这等敢做不敢认的懦夫吗?”
范仲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著没藏讹庞,隨后,他转向张元,道。
『张宰相,我再说一遍,本使是代表大宋天子而来,你们党项若都是这等態度的话,那我明日就打道回府,將你们的態度如实稟明圣上便是。”
这话一出,张元的脸色微微一沉,但是,到了最后,他也还是不情不愿的看著没藏讹庞,道。
“坐下。”
后者脸色涨红,拳头紧紧的了起来,似乎恨不得一拳砸在范仲淹的脸上。
但是,在张元的眼神逼迫之下,他到底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见此状况,张元这才转过头,道。
“范使者,既然你说是代表宋皇而来,那我们就来好好的谈一谈。”
“方才都统军的话虽然有些冒犯,但是,也並非毫无来由,我党项歷代先主,皆同大宋友好。
“就在几个月之前,吾主面对大宋增开榨场的要求,不仅全部应许,而且,为表忠诚,还特意將大王子送到大宋,如今,双方之约言犹在耳,大宋却突然派出大军,杀我百姓士卒,夺我两州之地。”
“而现在,范使者与我相对而坐,却言之凿凿,说大宋不曾有突袭宥,绥两州之事。”
“难道说,这就是礼仪之邦的行事作风?”
不得不说,谈判这种事,还得是文官来做。
张元的这一番话,如果是一个外人听来,可谓是有理有据,沉痛无比。
这位西夏的宰相,此刻已经完全忘了,他自己之前,就是一个宋人。
面对他的一番詰问,范仲淹自然是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笑道。
“张宰相莫急,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
“所谓突袭宥,绥两州,当真就是一个误会。“
眼瞧著到了这个时候,范仲淹还是这副说辞,张元顿时被气笑了,冷声道。
“哦?那我倒想听听,是怎么个误会法!”
於是,范仲淹『解释”道。
“其实,这和之前我们商定好的榨场之事有关,那是,西平王不是答应,要在宥州和绥州增开两处榨场,便利双方互市,且这两处榨场,由我大宋派兵管辖吗?”
“这次出现在宥州和绥州的大宋军队,就是为此而来的,只是不知怎的,他们刚一到地方,宥州军和绥州军就突然发起了攻击,我大军不得已之下,才被迫反击。”
“隨后,宥州军和绥州军纷纷弃城而走,我朝陛下得知此事之后,就是生怕西平王误会,这才赶忙派我前来,却不曾想,到了最后,还是没能避免闹了误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