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翰林学士,东內门小殿入对吧—“
深夜密召翰林学土,其政治意义代表著什么,只要不傻都很清楚。
张从训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试探著道。
“陛下,要不要再和两府商议一番?”
毕竟,曹瑋的身份特殊,虽非皇后母家,但也毕竟算是外戚。
然而,赵禎却摇了摇头,道。
“不必——.”
於是,第二天的早朝上。
““.-彰武军节度使,枢密副使曹瑋,屡有功勋,推诚勇武,即日起,命为同知枢密院事,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三百户,钦哉。”
隨著张从训在文武百官面前,將手中的制书读了出来,殿上群臣在短暂的寂静之后,迅速就变得喧闹起来,
同知枢密院事,其职权等同於枢密使,但一般情况,只会在枢密使缺位的时候才授任。
如今,张耆还担任著枢密使,怎么会闹出来一个同知枢密院事?
不少人在议论纷纷的同时,纷纷將目光看向了前头的张耆和曹瑋。
二人当中,张耆一脸老神在在,脸色波澜不惊,反而是曹瑋,睁大了眼睛,
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再看其他的宰执大臣,除了王钦若之外,其余眾人也都一脸震惊,显然都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
眼瞧著曹瑋愣在当场,一旁的张耆微微皱眉,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前者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准备接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底下的一眾官员也反应了过来,很快,便有御史站出来反对,道。
“陛下,同知枢密院事,乃权设之职,如今枢密院並未缺职,不知陛下因何另授此职?”
有一个人站出来,很快便引起了连锁反应,立刻便有其他御史也上前道。
“陛下,曹氏乃是外戚,曹瑋担任枢密副使,已属违制,岂可执掌枢密院,
还望陛下三思,收回旨意!”
赵禎扫了一眼底下这帮跳出来的御史,不出意外的,全都是一帮平时就天天嶗叻著以和为贵,文重武轻的腐儒。
不过,看著不约而同投来疑惑目光的宰执大臣,赵禎停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道。
“数日之前,枢密使张耆已经向朕请奏,乞骸骨致仕,张枢使为国操劳多年,如今病痛缠身,朕不忍再继续劳苦张枢使,故而提拔曹瑋,为张枢使分担事务。”
这话一出,底下更是变得骚动起来。
因为赵禎虽然说是为张耆分担,但前后语境一联繫,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
曹瑋这个同知枢密院事,其实就相当於是枢密院实际的长官了。
接下来的发展,要么是张耆之后称病在府,只掛著一个名义上的枢密使安养,要么就是乾脆致仕归乡,彻底让曹瑋成为名副其实的枢密院长官。
事情有些突然,让诸多大臣心中都开始飞快的转起念头,一时之间,也纷纷沉默下来。
於是,曹瑋上前,顺利將制书接了过来。
然而,片刻之后,殿中却仍然有那愣头青继续站了出来,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道。
“陛下,若只是分担政务,枢密副使足以,曹瑋身为外戚,担任枢密副使已是超擢,臣恳请陛下三思,不可將枢密重任委任此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