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有人都不对结果负责,也不会因没有办好事而受到处罚,也就意味著,事情的结果其实没有什么人在意。
“你说得对,时移世易,如今官家在位,官制已然革新,朝堂风气也当为之一变,若是执著於旧观念,迟早会被官家摒弃。”
李迪嘆了口气,眼神当中似乎是有些惆悵。
然而,吕夷简却似乎並不这么认为,道。
“相公,这朝堂之上,有些时候,看的无非就是如何想,如何做,既然相公明白了官家所想,那么或许,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李迪往前俯了俯身,问道。
於是,吕夷简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很快,便让李迪的眼神一亮,道。
“所言有理—
翌日,早朝结束之后,政事堂的眾人在殿庐当中等候著官家第二次的召见,
但是,当他们见到前来传话的张从训时,却纷纷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官家让我们回去?”
鲁宗道两条白的眉毛绞在一起,显然十分不满。
见状,张从训有些无奈,但也只得再度重复道。
“官家说了,此次新制,和中书相关之事已定,剩余的都是和禁军有关之事,故此,二位宰相和枢密院几位大臣进去便是,其余大臣可回政事堂处理政务了。”
“那他们呢?”
鲁宗道看著殿庐外的几个三衙管军,黑著一张脸。
张从训道:“既是禁军之事,自然绕不过诸位管军,这也是昨日御前官家亲口说了的,鲁参政还是莫要为难我等了。”
道理他们都明白,但是,如此大事,让一帮武將进去商议,他们这些宰执大臣却反而被排斥在外,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在鲁宗道打算继续开口,再爭取一番的时候,却猛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鲁参政,你们都回去吧!”
同在中书多年,对於这道声音,眾人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但正因如此,他们才反而觉得意外。
因为,这次叫停的人,竟然不是首相王曾,而是另一位宰相李迪。
“李相公—”
鲁宗道转过头来,看向了李迪,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疑问。
然而,一向和他站在一头的李迪,这次却脸色肃然,道。
“朝廷文武分治,各有所掌,禁军诸事,本该是枢密院与三衙执掌,中书参与其中,本就不合道理。”
“何况武事一途,自当是军中將领更有经验,便如文治一道,我等文臣更加擅长一般。”
“官家此次召见枢密院与三衙商议禁军之事,合情合理,不说你们,便是本相与大相公列席,也最多只是从旁建议,至於其余参政,各归其位便是。”
这番话不得不说,的確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然而,李迪在朝多年,论积威,他甚至比王曾这个空降来的首相还要高些,
因此,他说完之后,在场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一时之间,无人敢开口反驳。
见此状况,李迪侧了侧身,笑著看向一旁的王曾,问道。
“大相公觉得呢?”
王曾也对李迪突然改变的態度有些奇怪。
但是,此时此刻,即便心中有所疑惑,他也不好细想,迟疑片刻,只得点了点头,道。
“善,官家既无召见,尔等自回政事堂去做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