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应对日益增长的各方麻烦!”
“扩建势在必行!”
其实陈某人早有了扩建的心思,之所以此前一直搁置......
是因为惊动了独孤昭与赵虔,引起他们的警觉,与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正当其时。
將明镜司打造为更锋锐的利剑时,也是增加自己的权柄,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看得长远,眼光远胜常人.....”
裴西很是认可,放下筷子,指尖在桌沿轻轻点著:“如今大周內忧已平,该著手外患了!”
“是得知己知彼.....”
外患二字,咬字极重。
那指的只可能是东面的高氏齐国!
是得未雨绸繆,早做准备.....
“还是要將钉子,趁早撒进鄴城与晋阳.....”陈宴淡然一笑,眸中满是深邃,平静道。
棋子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平日里刺探刺探情报也是好的.....
而且,消停了这么久后,周齐之间迟早会再有大战!
大冢宰可是有一颗渴望军功之心.....
毕竟,启基创业,未有无功而得帝王者也!
这对陈某人来说,也是一个绝好捞军功的机会.....
(鄴城是齐国都城,晋阳是齐国军事都城)
“是该未雨绸繆.....”
裴洵听完,缓缓点头,嘴角噙著一丝笑意:“你心中有数就好!”
自家女婿不需要操心太多。
“看看这东西!”
说著,他从怀里摸索片刻,掏出一张摺叠整齐的麻纸。
纸页边缘有些磨损,展开时能隱约看到上面写著几行字,墨跡微微发暗。
瞧著像张药方。
“岳父,这是什么药方?”陈宴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疑惑道。
“你岳母去找游方郎中,求来的怀子偏方.....”裴洵將药放在桌上,推到了陈宴的面前,笑道。
又到了催生环节..........陈宴微微頷首,並未拒绝,都是长辈的心意,將药方折好收下,信誓旦旦地笑道:“岳父大人放心,明年今日一定让您二老抱上大胖外孙!”
说著,右手在桌下,轻轻捏了捏裴岁晚的指尖。
其实並非是两人身体不行,而是这些时日,陈宴在刻意避孕,让云汐为裴岁晚好好调理身体。
“爹,娘.....”
裴岁晚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握著匙子的手微微一顿,羹汤晃出几滴落在碟沿,连忙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
俏脸染上了层羞赧的緋色,连耳根都透著红。
“你们这都成婚多久了,还没动静!”
崔元容抿唇轻笑,叮嘱道:“岁晚,平日里也多努力些.....”
“知道啦!”裴岁晚轻应了一句,声音细若蚊蚋,带著几分不好意思。
正说著,廊下传来一阵轻捷的脚步声,管家披著件厚袍匆匆走进来,对著裴洵躬身道:“老爷,有传旨的內侍前来.....”
“传旨的內侍?”
裴洵闻言,喃喃重复,旋即径直站起身来,“快去相迎!”
披上紫貂披风后,与陈宴等人一同快步穿过迴廊,来到院中。
寒风卷著雪沫子扑面而来,廊下的宫灯被吹得轻轻摇晃,光晕在雪地上忽明忽暗。
外厅门口立著的內侍见人出来,脸上立刻堆起满脸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堆。
他麻利地撩起袍角,对著裴洵与陈宴深深躬身行礼,声音里透著刻意的諂媚:
“见过裴大人!”
“见过魏国公!”
这可都是当红权贵,尤其是年轻那位,礼节不到位不行。
陈宴点头致意。
“公公无需多礼,宣旨吧!”裴洵笑了笑,说道。
內侍从隨身的锦盒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展开时,捲轴上的龙纹在灯烛下泛著庄重的光:“裴大人接旨——”
裴洵不敢怠慢,立刻整理好衣襟,对著圣旨双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沉声道:“臣裴洵,恭迎圣諭。”
內侍的声音陡然转厉,带著惯有的尖细,却添了几分威严:“大周皇帝令:盖闻治世之道,莫先於任贤;安邦之基,必资於良辅。尔裴氏,夙怀忠谨,久效勤能。”
“歷仕累朝,恪恭匪懈,內赞庶政则庶绩咸熙,外镇方隅则边疆靖謐。其智足以经纶,其德足以表率,功勋卓著,朝野共钦。”
“今国家兴替,需赖栋樑。”
“特擢尔为大司徒,总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宣明德化,协和万邦,毋负朕托!”
“又念尔劳绩尤著,忠勇可嘉,兹再加封上柱国,赐以殊荣,以彰其功。望尔受兹委任,益励初心,持正奉公,辅朕安天下。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