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心怀忐忑,跟在两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后面朝崇政殿走去。
长长的宫道上树枝鬱鬱葱葱,经过御园时,一只大手忽地把她拽到了一旁的假山后面。
不及她惊呼,那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唇瓣。
“漪儿!”一道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男人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著她,紧紧將她搂在怀里。
竇文漪浑身一僵,抬眸就对上了裴司堰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
竇文漪呼吸一滯,差点直呼他的名字,“你这是唱哪一出?那禁军......”
就在穆宗皇帝的眼皮底下,他太胆大包天了,不,应该是离经叛道!
他不是在禁足吗?堂而皇之出入宫中,就不怕......
裴司堰眉梢上挑,唇边盪著一抹璀璨风流的笑意,“漪儿,又在担心我了吗?宫里有暗道,没人知道!”
“干得不错,就是不够心狠,下次记得换成一击毙命的剧毒,一针弄死他!別怕,天捅破了,孤都帮你兜著。”
他的语气宠溺,更不像开玩笑,敢情弄死睿王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不是意味著情况並不糟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竇文漪心头狂跳,“那睿王让我到睿王府为妾呢?”
裴司堰垂眸,盯著她那双细长白润的手腕,“他想得美,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说著,他抽出一张锦帕拭擦她额角的污渍,他滚烫的指尖压著锦帕与清凉的肌肤相触,力度不轻不重,反倒让她感到一阵酥麻,竇文漪慌乱的心好像被野火撩过似的。
都什么时候?他怎么还肆意对自己使美男计?
裴司堰压低了声音提醒,“待会,殿上,见机行事,就实话实说,刺伤他的事一律否认便是。老东西生性多疑,这次,保管让睿王吃不了兜著走!”
宫中的生活,到处都充满算计,她还得多练。
竇文漪一到崇政殿,所有人的眸光,不约而同都集聚在她的身上。
竇文漪规规矩矩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就听到谭贵妃带著哭腔指控,“圣上,就是这个竇家四姑娘与绍钦幽会,她完好无损,可怜我们的钦儿却遭到暗算。”
“圣上,这竇家四姑娘身怀绝技,恐怕和那刺客是一伙的......圣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穆宗皇帝捏了捏眉心,心里一阵心烦,今日原本是审理竇家『谋逆信函』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冯公公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穆,看向竇文漪,“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竇文漪抬起头来,就看到沈砚舟衝著她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定了定心神,从容不迫地回道,“回稟圣上,臣女与睿王素未谋面,只在离宫狩猎时,远远见过一次。方才臣女確实遇到过睿王,恰巧那时,民女感到眩晕差点摔倒,睿王宅心仁厚,见我身体不適,就命隨行的小太监去请御医。”
“臣女自幼便有久饿就会虚劳眩晕的病症,此事淑妃娘娘也是知晓的。”
“期间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民女感觉好了,便先行离开,至於谭贵妃口中的幽会,实在是无稽之谈。”
“另外,刺杀睿王的刺客,臣女实在未曾见到。”
“今夜睿王殿下好像喝多了,这会他的酒应该醒了吧?不妨让殿下亲自过来解释清楚,免得让人无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