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拿著布帛把湿润的髮丝搅干,又拿起了手炉开始烘头髮。
屋內的银丝碳燃得正旺,竇文漪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
翠枝起身拿了条被子搭在她身上,转过头,就看到了裴司堰,“太子殿——”
裴司堰抬手示意她噤声,翠枝会意
他又伸手接过手炉,坐在软凳上,那带著薄茧的指腹的手穿过一缕青丝,小心仔细帮她烘乾。
鼻尖縈绕的是她发间淡淡的幽香,果然是他喜欢的味道。
髮丝被烘乾后,裴司堰微热的指尖落在了她的太阳穴,缓缓摁揉,力道恰似春水推舟,均匀舒缓。过了一会,大手又沿髮际线轻掠至耳后在风池穴处,一一摁抚。
宽大的掌心贴著她纤细的颈侧徐徐下移,覆在她单薄的肩上,肩井穴处稍稍用力摁住,力道如细雨渗土,层层化开她紧绷的身子。
竇文漪隱隱觉得这手法好像变了,“翠枝,你什么时候学了新的招数吗?”
“怎么样,可觉舒服些?“裴司堰俯身,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生怕多用一分力度会弄疼她。
竇文漪倏地坐起身来,满眸震惊,“殿下?你......”
任谁也想不到,往日那双握惯刀剑笔墨的手,此刻竟在替她按摩?
窗外雨声淋淋沥沥,竇文漪只觉得肌肤滚烫。
裴司堰眉梢斜挑,眸光瀲灩,似笑非笑,“我们也算礼尚往来了,我伺候得如何,可喜欢?”
她敢说不好吗?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按摩。
“殿下!”竇文漪一脸娇怯,心底某处也跟著软了下来。
“不用猜了,我没跟你学的。”裴司堰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眸捕捉到她脸上微妙的情绪。
这世间只有两个女人享受过他这手艺,她是第二个。
第一个自然是温皇后,他的母后。
“你怎么这个时辰还过来?我明日就会回去的。”竇文漪抿唇一笑,倒没有继续追问。
裴司堰盯著她的眸子,那里只有他的影子,没有旁人,是不是意味著,离满心满眼都是他又近了一步。
他唇角上扬,能长长久久看著她的笑顏,他好像就很满足了。
“你冬日不是怕冷吗?睡一晚上都还睡不暖和,我怕你冻著了。”
竇文漪自然没有拆穿他,语气戏謔,“多谢殿下体恤。”
裴司堰忽地將她抱了起来,“漪儿,你是我的。”
待將她放在榻上,他的声音异常低哑,“我接著伺候你,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