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內静謐幽暗,男人灼热逼人的身躯笼罩著她,就连彼此心跳的声音都会放大。
竇文漪忽地想起了什么,“殿下,沈砚舟不是那么好骗的人,你在名册上动了手脚,他说不定看出破绽?”
“漪儿,你待他……”裴司堰眸光幽深,饱含著复杂的情愫。
驀地,他话锋一转,“待会你回去早些歇著,我还得收集证据,儘快坐实国师的罪行。”
今日宴席,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特意注意过沈砚舟,如今提起他,口气平常,就好像真的只是一般的朋友,他其实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只拿沈砚舟当普通朋友,可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当初他是靠淫威、靠手段谋娶的她。
东宫风雨飘摇,时时刻刻还得提防別人的算计,而沈砚舟深受圣宠,他的性子清润如玉,还会伏低做小,定还会变著样討她开心。
若是让他和沈砚舟公平竞爭,他又有什么优势呢?
那她还会选择自己吗?
他不敢问,更不敢去假设。
他担心再因沈砚舟与她起爭执,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罢了,或许,她终究有一天也会偏袒他的。
“可是……”
竇文漪话音未落,裴司堰驀地含住了她的唇瓣,掌腹摁在她的腰肢上,灵巧地钻进了她的寢衣,细碎呜咽的声音被他堵在了喉间。
怎么突然就有了兴致,真怕他在马车上乱来……
竇文漪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慌乱推开他,眸底带著几分佯怒,“別闹,殿下,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那国师和睿王到底是什么关係,为什么他会一直帮他?”
裴司堰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他和贤王有关,是他的得力部下,睿王其实並非父皇的亲子。”
“什么?睿王难道是贤王的儿子?”竇文漪满眼震惊。
穆宗皇帝疼爱了二十多年的裴绍钦,竟是別人的儿子?
裴司堰点了点头,“圣上於贤王有夺妻之恨,所以贤王想要报復他,在谭贵妃势弱时,他便伺机和她苟合,生下了睿王,一旦睿王登基,贤王也算谋朝篡位,报仇雪恨了。”
竇文漪忽地想起睿王对竇茗烟做的事,那他们父子两人还真是一脉相承,“那你是要借著国师把贤王扯到檯面上来吗?”
裴司堰欣慰地笑了,“嗯。”
马车停在了东宫的大门,竇文漪衣裙和髮髻都有些凌乱,口脂早就被他弄了,她若就这样下去,不是平白让人浮想联翩吗?
裴司堰见她磨磨蹭蹭不肯下马车,隨手抽出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刚一下马车,身子忽地腾空,天旋地转,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裴司堰,你做什么,人言可畏……”竇文漪惊呼,双手胡乱在他胸口挣扎。
“漪儿,乖点,別乱动,我们本就是夫妻,我抱你回去,天经地义!再说,咱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还怕抱一抱吗?直接回梧桐苑,把刚才的事继续做完?”
她羞得满脸通红,只得掩耳盗铃,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
翌日清晨,天气比往日更冷了。
竇文漪穿戴整齐后,就坐上马车准备出门,她昨晚跟裴司堰简单提了要见竇茗烟的事,可还没详谈,就被他摁在床榻之上。
翠枝拿著大氅和手炉追了出来,“姑娘,今日我们去哪里?”
“去皇城司!”
竇文漪似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身后的赤焰,“你想法子先给殿下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