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慢悠悠站起身来,嘆了口气,“殿下,这话有些过了,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裴司堰眉眼沉沉,看著不太高兴,“漪儿,你以前不是很能说吗?我一句,你能懟三句,你那里不是有一大堆歪理邪说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殿下,莫要取笑我,我不是怕坏了你的大事吗?”竇文漪眸光微闪,她其实算好时辰,故意等裴司堰来做这个恶人的。
裴司堰一把擒住她的玉腕,將人搂在了怀里,没好气道,“坏什么大事?难道你觉得孤已经落魄到要靠美色筹备军粮了?”
“真是笑话!还是你故意等著让孤替你出气?”
竇文漪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嘀咕道,“能换,也未尝不可!”
“竇文漪,真是纵得你无法无天了!”裴司堰敛了神情,语气冷硬,语气隱隱带著警告。
“一会该用膳了,殿下鬆开……”
裴司堰欣赏著她脸上的慌乱,鬆开了她,“粮草的事已有定论,你不必忧心。”
他手里可握著一本生死簿,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他冷酷无情了。
宫婢们早已备好炉子,將一盘盘新鲜的羊肉、牛肉都端了上,今晚他们吃烤肉,一阵阵肉香传了出来。
裴司堰顿时来了胃口,拿起筷子,“味道真是不错。大军即將开拔,我留给你的那枚私印,你记得收好。若是真有危机时刻,记得拿出来,还有点用处。”
“嗯。”竇文漪脸色陡地红了起来,小声应了一声。她知道那枚私印无比重要,一直都贴身戴著。
“天寧城谁坐镇呢?”
“圣上!”
这个答应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
见她一脸郁色,裴司堰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放心,若是真有人敢兴风作浪,正好趁机把这些毒瘤彻底清扫乾净。”
再说,他手握重兵,还怕天寧城这帮迂腐文臣吗?
只是一想到要和她分开,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思及此处,他心里又把贤王咒骂了几十遍。
那日,赤焰带著人跟到大相国寺,就应该一刀把他给了结了。
赤焰担心杀了贤王就不能证实睿王的身份,回来稟告的时候,只派了人跟踪他,没想到贤王老奸巨猾,被他给跑了。
这次出兵,他一定要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席捲叛军,重铸乾坤。
竇文漪帮他斟了一杯酒,“殿下,预祝你凯旋。”
裴司堰端起酒盏与她碰杯,“好!”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芙蓉帐內春意盎然。
裴司堰搂著熟睡的玉人,透过那层窗欞,他想起两年前,在淮阴县,他的伤势大好,与她携手去踏青的场景……
他们两人一起经歷过生死,误会、各种波折,万幸,她最终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附身轻轻吻在她的额头:竇文漪,等我回来,我要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裴司堰鬆开人,扯下衣袍,穿戴整齐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崭新的香囊,仔细戴在了自己的腰间,出了內殿,“来人,备车,孤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