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加入斧头帮的一眾弟子中有好勇斗狠的,亦有想踏踏实实討生活的。能加入公司,无疑是很多后者所期望的。
但对好勇斗狠的人而言,他们却希望跟帮主汪雨樵一样,成为响誉江湖的大侠。每天待在码头扛包搬货,无疑会让他们觉得丟人,而且想出头都难。
对这些骨子里好斗的弟子,洪武星让汪雨樵的四大弟子选出来。未来码头的爭斗跟搏杀,就交由这些人负责。並且他们的薪资待遇,比其它弟子更高。
甚至最后,洪武星也很直接道:“如果斧头帮,真想在沪海滩混下去,一味只会好勇斗狠,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们功夫在厉害,能抵挡军阀的部队吗?
別说军阀的部队,就算沪海滩的警察,如果人家成群结队,你们能应付吗?武力只是手段,实力才是根本。什么是实力?武力虽是实力的一种,可光有武力是不行的。”
有了洪武星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余立奎跟斧头帮四大堂主,也终於明白丐帮在这位少帮主带领下,为何会发展如此迅速。敢情这位少帮主,確实高瞻远瞩啊!
处理好斧头帮的事,號称三千弟子的斧头帮,很快有不少弟子卸下斧头,穿上利刃公司的工作服,出现在於杭兴控制的码头,成为码头的新势力。
原本早前负责那片区域的势力,自然显得极其不满。可看到斧头帮弟子,一言不合就准备开战的架式,他们最终选择退让。毕竟,这片区域终究是於家说了算。
现在於家不想让他们在这里討饭吃,那他们只能选择去其它地方討饭吃。而斧头帮或者说利刃公司接手后,原本秩序混乱的码头,竟然很快变得井然有序。
之前船只一靠岸,那些来码头討生活的力工,便在各自头目指使下去抢货物搬运资格。为此,这些码头势力私下间,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流血事件。
对此於杭兴极其不满,指责码头那些势力处置不力。正好洪武星找来,希望跟他进行所谓合作。听完缘由的於杭兴,颇为感慨道:“你的崛起速度太快了!”
“快吗?伯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给自己增加更多底气。待我真正成长起来,或许你才会明白,沪海滩的大亨,其实也是洋人隨时可以丟弃的棋子。”
清楚斧头帮强行插手码头事务,必然引起永鑫等公司的警惕。可接手码头的斧头帮,很快在洪武星的指示下,收服那些真正只想討生活的人,並安排他们加入公司。
反观蛮横不讲理的人,洪武星处置起来同样毫不手软。不少曾在码头力工中作威作福的小头目,都很快消失在码头。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顺者昌,逆者亡的做法,让码头其它势力颇为忌惮。可在洪武星看来,做任何事想要不得罪任何人,那肯定做不到。新人想上位,就必须踩在旧人的肩膀上。
对利刃公司而言,真正要做好的就是服务好那些船主,还有在码头租赁仓库的商人。因为斧头帮想生存想赚钱,都必须从船主跟商人手里赚钱。
更令各方势力意想不到的,还是余立奎的车夫会,也成立小黄人运输公司。直接跟利刃公司合作,从洋行採购数辆货车,专门帮靠岸的商人运输货物。
甚至送信送包裹这种事只要给钱,运输公司的黄包车夫都会將事情办妥。一段时间过后,各方势力惊讶发现,斧头帮跟车夫会实力再次得到提升。
不少原本在码头干活的青壮,也陆续加入利刃或小黄人公司。隨著这些新人加入,其它势力再想打这片码头的主意,即会得罪於杭兴,也会招惹意想不到的麻烦。
看似这两家公司,分別由汪雨樵四大弟子跟车夫余立奎负责,但各方势力都清楚,斧头帮跟车夫会两大帮派,如今恐怕都听命於丐帮少帮主洪武星。
甚至两家公司里,亦有丐帮弟子的身影。这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情况,无疑再次提升洪武星在沪海滩江湖中的地位。很多人都觉得,他有大亨之资啊!
可令不少人没想到的是,洪武星在沪海滩名气越高,行事却反倒越发低调。当洪武星看到报纸上,刊登出租界有神父跟修女失踪的报导时,他知道机会来了。
找来老刀交待道:“给咱们在漕帮的弟兄带话,密切关注漕帮动向。有消息,立刻传回来。”
“好的,少帮主!”
虽然老刀不明白,洪武星为何断言漕帮会出事。可就在消息传出的当晚,潜伏漕帮的丐帮弟子便传来消息,漕帮二当家跟三当家联手,把大当家给软禁起来了。
得知消息的洪武星立刻道:“老刀叔,召集武堂精英,准备跟我去趟牛头山。”
“少帮主,你要解救胡大当家的?”
“嗯!漕帮虽游离在租界之外,可它们在运河周边都享有极大声誉。跟他们搞好关係,有助於我们在沪海滩之外建立更多的势力。我的眼光,从不局限在沪海滩。”
在洪武星看来,无论沈青山还是霍天洪,他们最想做到的事,就是一统沪海滩。这种梦想,简直就是妄想。有租界存在一天,这种梦想就不可能实现。
对租界各国领事或理事而言,他们不希望出现不受控的事情或势力出现。租界,必须从始至终由他们说了算。谁敢挑战他们的地位,都会受到坚决打击。
即使霍天洪跟沈青山,都是他们扶持起来的。可在租界这些掌权者眼里,他们能扶持霍天洪跟沈青山,就能扶持其它新人,將可能不受控的大亨取而代之。
如此一来,租界就会进入轮迴,新大亨源源不断冒出。待新大亨成为老大亨,又会被其它新大亨给取代。反观租界领事跟理事,每次权力更迭都能收穫颇丰。
要想结束这种轮迴,就必须让租界既得利益者明白,一旦他们想动谁,代价可能超出他们所能承受范围时,那这些既得利益者,就会慎重做出选择。
眼下洪武星努力布局的,便是成为那个『牵一髮而动全身』的人。他的命运,必须由自己主宰,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休想让他成为傀儡。
看到放眼望去,全都是深蓝色光幕的武堂精英,洪武星也没多说什么,大手一挥所有精英弟子,便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里。而这些武堂精英,如今都听命於洪武星。
他们跟其它丐帮弟子不一样,他们每天只需完成洪武星制定的训练计划,便能领到每月不低十块大洋的收入。凭藉这份收入,足以养活一家老小。
即便他们当中,有没成家乃至孤儿的精英队员,他们將来也能攒够娶媳妇租房子的钱。而这一切,都是洪武星赐予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绝对忠诚於洪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