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废弃的工厂区,在黑夜中,道路的尽头两道亮光射来,亮光不断的摇晃,原来是一辆汽车从远处驶来。
汽车在一家飞机工厂门口停下,熄火后,张云鹤关闭车大灯,打开车內灯,先卸下铁血装备,再拿出工具箱开始给自己化装。
用了十来分钟,他把自己化装成曹查理的形象。
为了能活下去,即便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很多情报员就是因为不注重细节,放鬆了警惕而露出了破绽和马脚,被鬼子闻到气味查到跟前才被抓捕从而丟了命。
对於福田,张云鹤打算留著他,让这傢伙为自己所用,这个人在派遣军司令部內的位置不起眼,也正是因为身份和职位都不起眼,才能更好的隱藏。
並且,张云鹤打算让福田在给自己提供情报的同时,还负责监视松井,在这样的情况下,松井就算想耍样,自己也能隨时察觉到他的想法和动向。
化装完毕,张云鹤关闭车內灯,推开车门下车来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昏迷的福田拖下来扛在肩上向废弃的工厂內走去。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天阴沉得下人,废弃的工厂內到处都是枯萎的杂草,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废弃工厂內的积雪齐膝盖深,即便地上有雪,光线也很暗淡,张云鹤不得不不从背包空间拿出一支手电筒照明。
在废弃工厂內,张云鹤看著昏迷的福田来到一排办公房,一脚踹开一扇办公室的门,用手电筒的光向里面照了一下,办公桌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纸张和厚厚的灰尘,窗户和墙角以及天板上到处都是蜘蛛网,一副呛人的霉味扑面而来。
张云鹤侧身闪到一旁,静静站了几分钟,等室內的废气都被风吹走后,再扛著福田走了进去。
福田被他扔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遭到撞击的福田甦醒过来,又被空气中的灰尘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次。
张云鹤把一张办公桌扶正,从背包空间拿出一盏马灯用打火机点燃后放在桌子上,儘管不断有寒风从破碎了玻璃的窗户中吹过来,但吹不灭马灯。
福田咳嗽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感觉浑身酸痛,想到自己刚走出巷子就被人打晕了,此时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心中恐惧,一边从腰间掏枪,一边颤抖著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別找了,你的枪在我这儿!”张云鹤说完掏出手枪,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福田。
福田嚇得双手撑地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张云鹤拿著手枪將子弹上膛,缓缓蹲下,看著福田说道:“你的命现在在我的手上,所以不要跟我耍样,因为这样会激怒我,我一生气就会抠动扳机,子弹就会打穿你的脑袋,到时候你白色的脑浆就会伴隨著鲜红的血水飞溅出来!”
“你的尸体很快就会发臭,引来大量的老鼠和虫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张云鹤的描述嚇住了福田,他眼睛里出现恐惧的神色,叫道:“別杀我,別杀我,阁下,我不想死,我不耍样,我会很老实!”
张云鹤继续说道:“现在我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只要你说一句话谎话,我就能听出来,並且立刻扣动扳机,明白吗?”
“明白,明白,请阁下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福田急忙说道。
“哟西!”张云鹤点了点头,问道:“你跟松岛是什么关係?”
福田吞了吞口水说道:“松井让我给他在派遣军司令部內收集情报,每告诉他一条情报,他就根据情报的价值给我相应的报酬!所以,我跟他只是买卖关係,他也不是我的僱主,並不会给我发固定薪水!”
张云鹤问道:“你在派遣军司令部是什么职务?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身份!”
“我是电讯处的电台工作间的电报传递员,如果电台收到电报,电报收发员记录下来之后就由我这样的专人送到译电室,剩下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收发电报与译电分开,减少电报內容泄密的可能!”
张云鹤问道:“你今天早上去见松岛就是把昨晚司令部电讯处收到的一封电报內容透露给他吧?”
“是的?”
张云鹤再问:“你只是一个电报传递员,而收发电报员给你的电报只是一组组数字组合,你又不是译电员,你是怎么知道电报內容的?”
福田回答道:“我把译电员保管的密码本內容全部背下来了,而且倒背如流,无论是什么电报,只要让我看到报纸上的密电数字组合,我就可以凭藉记忆把它当场翻译出来”
“哦?密码本不是由译电员保管的吗?你是怎么搞到密码本的?”
“松岛给我提供了一部微型相机,有一次值晚班是我跟他一起,在值晚班之前,我藉故请他吃完饭,在他的酒里下了泻药,所以他整晚都不停的拉肚子跑厕所,我就是趁著他跑厕所的时候用微型相机把他的密码本上的內容全部拍下来!”
“照片洗出来之后,我就每天利用休息时间背诵,不但背诵还默写,最后还倒过来背!”福田说道。
张云鹤掏出烟盒拿出一支递给过去,福田接过烟叼在嘴里,张云鹤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燃。
“谢谢!”福田抽著烟说道。
张云鹤也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问道:“你还有其他身份吗?”
“没有,我就是司令部一个最底层的职员”福田抽著烟说道。
“那你是跟松岛是怎么认识的?”张云鹤又问道。
“跟朋友一起去海军俱乐部玩的时候,经过朋友介绍认识的,起初他请我帮忙,承诺给报仇,刚开始我根本没意识到他让我做的事情是在泄密,我以为只是很平常的帮忙,而且还有钱拿,就帮了他”
“次数多了之后,他请我帮忙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但每次给的钱也越来越多,我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拖下了水,但我真的缺钱,我父母的身体不好,每个月都需要看医生吃药,费很大,我的妻子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有一个孩子有先天性的疾病,做了手术之后也经常要吃药,所以我需要钱,也许松岛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