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火药和燧发枪的原型枪,竟然真的被他们给捣鼓出来了?!
这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对著练国事和林易匆匆拱了拱手:“练公,林掌柜,我这边有紧急军务,失陪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跟著那名匠人向外走去。
林珍看著他那雷厉风行、瞬间从温和变得充满威严的背影,美眸之中,异彩连连。
这就是那个能以一城之力,对抗朝廷,让天子都为之侧目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也跟了上去。
上官晚晚见状,亦是莲步轻移,默默地隨行在后。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位於城北的军工坊试验场。
这里早已被重兵把守,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硝石硫磺味。
王大山和孙学林,正带著一群同样灰头土脸的工匠,围在一个刚刚铸造出来的粗糙铁管旁,脸上掛著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
见到刘承宇到来,王大山连忙迎了上来,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大人!您快看!按照您给的图纸和法子,咱们……咱们真的把那玩意儿给弄出来了!”
......
试验场內,气氛凝重而又炙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大山献上的那支长管火器上。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铁灰色,枪身线条简洁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冰冷的金属质感,与传统的火銃截然不同,透著一股摄人心魄的杀伐之气。
“大人,这就是按照您的图纸,造出的第一支神火枪。”孙学林的声音沙哑,他轻轻地抚摸著枪身,眼神复杂,既有为人父母般的慈爱,又带著刻骨铭心的伤痛。
“为了它,我们失败了二十七次,炸了三个膛,废掉的精铁,足够打上百副鎧甲。”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也死了一位兄弟......”
在场所有工匠的眼圈,都瞬间红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那声撕心裂肺的爆炸,仿佛就在昨日。
刘承宇沉默著,从孙学林手中接过了那支枪。
枪身很沉,入手冰凉,那份厚重的质感,承载著一个兄弟的性命,和一群匠人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心血。
他没有多说什么。任何言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装药。”
一名工匠颤抖著手,用標准的纸壳定装弹药,熟练地从枪口装填。倒入火药,捅入弹丸,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数秒。
刘承宇举起枪,打开火镰,將颗粒状的火药倒入引火池,合上盖子,拉开击锤。
“咔噠。”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在寂静的试验场內,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珍和上官晚晚站在远处,两双美眸,都紧紧地盯著刘承宇的背影。她们不懂这铁管子究竟有何名堂,但从现场那肃穆到近乎悲壮的气氛中,她们能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刘承宇將枪托稳稳地抵在肩窝,瞄准了百步之外,一个蒙著三层牛皮的厚木靶。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