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猫跟著凯恩这么久，好歹还是会布置一两个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用的魔法法阵的。

隨后，她昂起头，坐在安雅面前，轻轻咳嗽。正要说点类似“以后跟著本公主好好混，以后保你吃香喝辣”之类的话语时，安雅却率先出声：“为什么你明明是地狱公主，却被还是一个普通人的莱曼先生抓住了？”

黑猫耳朵耷拉了一点。

不对，为什么你知道我是（前）公主？

“为什么你叫煤球？是因为太黑了吗？”

“我叫倪克斯！倪克斯倪克斯！”黑猫哼哼。

“哦，煤球，好的煤球。”安雅的声音带著无机质的怪异清冷，但又舒服，像是热天中的气泡水，“那么煤球，为什么跟了莱曼先生这么久，你只会这么这么一点魔法？”

煤球耳朵又耷拉了一点。

“而且你的饭量越来越多了。”

闭嘴吧小女孩，为什么明明看著这么乖巧，安静，像个娃娃嘴反而就这么毒......不对，黑猫突然抬头：“你不是瞎的吗？为什么感觉你有视觉？”

“我是的。”安雅双手放在膝盖上，她顿了顿，“但是......我看到的不是你们『看见』的事物......而是一点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场景。”

“煤球，这个世界是活著的。”

煤球黑毛被刺的根根直立，她张大嘴，哈了一声，瞳孔缩成细缝，盯著安雅：“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雅低头，半晌没有说话，也是纯白的睫毛轻轻颤抖：“没有目的......只是，我看见了大白，也看见了莱曼先生。”

一时，这破旧，骯脏，满是尿骚与发霉气味的房间陷入了死寂，直到劳森推开门，抱著一堆食物带著医生过来时，空气才重新流动。

劳森挠了挠头：“呃，安雅小姐，是时机不好吗？”

煤球抓狂地喵了一声。

“她说来的正好。”安雅转头，不让自己的“视线”看向劳森。

......

华尔街发生的破事虽然被尽力封锁，但还是通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渠道传播了出去。

怎么说呢。

虽然不明具体过程，但是在各种“真相”拼凑起来的事实都指向了一个荒诞，搞笑，甚至有点不可思议的现实。

那一群玩金钱，贪婪的像是蛤蟆一样代行者们......被一个从来不可能存在的“商品”给骗了......

虽然说大部分人听完之后只是笑的肚子疼。

《圣骸城日报》——【晚会骚乱凸显监管缺位，华尔街公平交易所承诺將对『概念性资產』加强立法】

《嚎叫报》——【独家！神秘教父为救被诅咒的养女，与华尔街之王上演灵魂豪赌！爱欲女神继承人当场投怀送抱？】

《震惊报》——【震惊！一男子竟在顶级晚会现场......】

什么智障？竟然会被这样一听就假的东西给耍了？金钱与贪慾之神的代行者们怎么这么蠢？！

但是，一部分知道华尔街状况的人，听到这事件之后却是心里发毛，脊背发凉......因为他们看清楚了一件事。

金钱与贪慾之神，华尔街的人不是蠢，而是被人洞察了......洞察了特点，洞察了特徵，利用了他们的贪婪与恐惧而造成了这么一个事件。

哈艮地知道之后笑的很开心，新神在圣骸城的地盘太大，太广，很难动摇，但这次大规模吃瘪真的是大块人心。

瓦勒留斯听闻之后一遍遍，不断摩擦著为自己好女婿准备的雕像底座......

在这事件的后一天，裁决局分局会议上，格雷夫斯看著那一群像是耕坏的牛的傢伙们，难得笑了。

凯恩那时候突然滚去华尔街的时候，他也是著实有些不安。

然后这群顽固的老梆子也是觉得凯恩·莱曼无论怎么样去到华尔街都会被扒皮......他內心泛起久违的“爽感”。

不过，也是在这时，西蒙急急忙忙跑进来，小声说道：“凯恩的加急信件。”

他打开信件。

【亲爱的格雷夫斯·阿克曼，如果你看到这一份信件的话，那我应该已经与世长辞，下地狱和恶魔一起玩快乐过家家，或者在天堂拔鸟人的羽毛了......】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