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下放地遇到钟綰綰真正的家人,她还是和钟綰綰一起下放的居然会如此的巧合。
当初她刚出生的孩子夭折,她丈夫恰好在山上捡到这个孩子,她本来不想养,自己刚失去了孩子,哪有心情养別人的,可是她丈夫好说歹说劝她,她想了想,或许自己养了这个孩子,积了阴德,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谁知,她从那以后连怀孕都没怀过,丈夫在世的时候,把这个孩子视为己出,等到他去世,她就恨死这个孩子了,因为她觉得是她给他们家带来了霉运,剋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又剋死了她的丈夫,她没有把她扔出去,想要慢慢得折磨她,让她一辈子为自己当牛做马。
其实她当初的打算是,即使她后面有孩子了,她也不会善待钟綰綰,谁叫这不是她亲生的呢,一个捡来的野孩子,只配在他们家里当丫鬟。
现在钟綰綰应该可以找到自己亲生的爸妈了。
算了,反正钟綰綰都已经和她断亲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样的。
她现在唯一怕的就是,若钟綰綰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里,会跟家人诉苦,她的家人知道自己这些年虐待她,会找自己的麻烦。
她在这里下放,肯定是跑不了了,要是真的真相大白了可怎么办?
她转头看了眼钟綰綰,钟綰綰的视线正在別处,好像没看到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看到了钟綰綰,也没有特別的反应,更看不出她想要找钟綰綰认亲。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这个女孩跟钟綰綰根本没有关係,她们只是碰巧了长得像。
回头想一想,她丈夫那时候能在山上捡到钟綰綰,那么钟綰綰会是被人丟在山上的吗?
如果钟綰綰是被遗弃的,那么她的父母应该是不想要她了,她的家人即使看到了她,也不会和她相认的吧。
这样想著,她似乎又平静了许多。
钟綰綰正在往树林那边瞧著,秦母碰了一下她:“綰綰,那个女孩和你长得好像。”
钟綰綰立刻扭头朝秦母说的方向看去,姜雨梦却已经转过了身,往知青点走了,钟綰綰只看到了两个女孩的背影。
她收回视线,並没有过多在意,跟秦母说:“妈,我想去那边林子里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我陪你去。”
车上的其他人也都是有八卦心理的,想知道那边出什么事了。
秦母和钟綰綰一起下了车,林婉柔和赵淑云也下去了,不大会儿,车上就只剩下几个大老爷们儿和两个睡著的孩子了。
人群內,大队长牛凤喜正抱著自己刚刚上吊的妻子田玉娥哭的肝肠寸断,眼泪鼻涕横流。
“玉娥,你不该这么想不开,儿子儿媳妇儿不孝顺,咱们跟他们分开,跟他们断亲,也不能自己去寻短见。你丟下的不只是我,还有三个孩子呢,老二还没娶媳妇儿,老三老四都没长大,你怎么忍心。”
身旁的三个孩子也都泪流满面。
“妈,你快回来,你回来。”
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哭泣呼喊,地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回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钟綰綰看到一个手提急救箱的男人从人群里出来离开了,应该是这里的赤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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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开人群,就看到地上的妇女脸色灰白,身体僵直的躺著好似完全没有了声息。
她立刻走过,蹲身摸了下田玉娥的鼻息,居然已经没有了呼吸,再去摸脉搏,和呼吸一样也没有了。
傅母是个多嘴驴,想在村民跟前抹黑一下钟綰綰,便说:“钟綰綰,人都死了你还摸个啥,你这是对死者不敬。”
“你给我闭嘴!”钟綰綰转头呵斥她。
然而,大家却纷纷看向了钟綰綰,牛凤喜两眼泪汪汪的:“小姑娘,她已经死了,刚才张村医已经给看过了。”
不管他想不想接受,这都已经成事实了。
钟綰綰道:“叔,你说婶儿已经死了,可不可以让我试著给她治治,万一就能救活呢。”
牛凤喜眼睛立即亮了一下,没有任何的迟疑:“试,你赶紧试。”
赶来的林婉柔却道:“钟綰綰,你根本没有学过医,是想故意对死者不敬吧。”
钟綰綰没有功夫理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针灸包,抽出一根银针朝著田玉娥的人中穴扎去,田玉娥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婉柔讥笑:“你还真会不懂装懂,拿人家的遗体胡来,你怎么敢!”
钟綰綰根本没学过医,一来这里就对人家的遗体不敬,这里的人会怎么看她。
真会给自己招恨啊。
一会儿钟綰綰搞不出来什么名堂,把人家的遗体扎烂了,人家一定会找她算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