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此时此刻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被他这样抱著,看见他乌黑的眼瞳里翻滚起阴云。
“她到底在干什么?”这一次,温廷彦问的护士。
“先生,她在做康復。”
温廷彦却眉头紧皱,“康復?这是什么康復?把人弄成这样了,是康復还是伤害啊?”
“温廷彦!”简知咬牙,“我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他低头斥责她,抱著她就往外走。
“温廷彦!”“先生,简女士的康復……”
简知和护士异口同声,但是被温廷彦边走边粗暴地打断了,“不做了!”
“温廷彦,你没有权力决定我的事!”简知怒极了,在她需要他的每一个时刻,他从来就不曾现身,这时候需要他来干涉她?
温廷彦已经横抱著她走出康復室,並且,在医堂护士、病人、候诊家属,满满一医堂人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穿梭人群而过。
“温廷彦!”
简知恨自己这一刻的无力,竟然受制於他,可是,她只要一用力,身上肌肉就痛,小时候练舞,也是常常摔得一身的伤,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她根本无法从温廷彦怀里跳下去。
付医生正好从诊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温声过来问,“怎么了?康復不顺利吗?”
温廷彦这个人,其实十余年都是清清淡淡的脾性,待人一向也是温文尔雅,只是最近人设崩得有点厉害,时常会情绪化,但是,所有情绪化不都是和骆雨程有关吗?这会儿怎么对付医生也是这么不好的脸色?
“付医生,她都疼成这样了,你那个康復训练难道没有问题?”他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不但带著质疑,甚至带著质问。
付医生耐心跟他解释,“这套康復训练確实强度大,对病人来说,困难也很多,但只要能坚持,儘量坚持下去,温先生,康復的痛苦,无异於断骨重塑,您作为简女士爱人……”
“我作为她丈夫,拒绝做这种残酷的康復!”他说完,铁青著脸抱著简知走了。
简知气死了,只好转头对著付医生的方向,“付医生,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闭嘴!”他抱著她,径直走向了停车场,把她塞进车里。
护士追了出来,把简知的包交给她,“简女士,你……”
“我明天再来。”简知微微一笑,今天確实疼得有点受不了了,但是,放弃,她也不打算。
她简直,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不知道放弃是什么。
一如,多年前认准了舞蹈这个热爱,她就义无反顾;
一如,16岁时爱上一个人,就奋不顾身直撞南墙,哪怕最后撞得头破血流;
一如,现在的她,认准了要重新长出羽翼,那么,不管是断骨重塑,还是涅槃重生,她都永不回头。
温廷彦把车门关上,自己坐进驾驶室,盯著她,“没有什么明天再来,不许再来了。”
“温廷彦!”简知怒视著眼前这个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凭干涉我的自由?”
“凭。”他一字一句,“我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