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重锡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是拿着银针盯着她的脊背良久。

他却明白她对光明的渴望，否则不会连男女之防都顾不得，与他“赤诚相见”。明眼人不会懂得黑暗的世界，有多可怕多无助。

“小姐？”芙蕖面色惨白，“小姐你没事吧？”

“什么？”她微怔，怎的问起这个？

“可是小姐……”芙蕖咬唇。

“素颜，下去。”重锡不多言，只是伸手探了探水温，“水温刚好。”

闻言，芙蕖又急又燥，“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你听里头的水声，万一……”

冰肌雪骨，肤白如玉。

上官靖羽“嗯”了一声。

表面上，她说得如此潇洒无惧。

“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针扎了下去。

“小姐千金之身，将来是要……”

汤药、加上银针的作用，她的细汗渐渐变成豆大的汗珠子，不断滚落。姣好的面庞此刻素白无光，越失血色。

果不其然，她抖得越发厉害。

“出去吧！”上官靖羽绷紧身子，“已然到了这一步，你在或不在都没有区别。”

“阿靖？”他愕然，迅速转动轮椅行至她的身前。

自家小姐都开了口，芙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小心的褪去上官靖羽的衣衫，取了一层薄纱束着重点部位，而后搀着上官靖羽走进浴桶。

闻言，芙蕖面色一紧，红一阵白一阵。

“芙蕖。”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

扎到第三针的时候，上官靖羽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脑子里如同有东西在搅动，又好似血液开始逆流，悉数往脑门冲去。

“忍着些。”他低语。

然则，他突然犹豫了起来，竟问道，“若影响了你的闺誉，会怎样？”

丞相府的娇养，让她的肌肤在烛光下，透着玲珑剔透的光感。若璞玉雕琢的人儿，没有半点陈杂。

“不许进去！”素颜一字一句的开口。

芙蕖一怔，不解的望着素颜。

“你！”芙蕖不甘，使劲往里头瞧，“小姐，你怎样？”

“别叫了别叫了，时辰不到，师兄和你家小姐是不会出来的。”素颜不耐烦道，“要是影响了师兄施针，你家小姐就等着瞎吧！”

音落，芙蕖哑然，定定的盯着素颜。

蓦地，素颜面色一紧，视线随之抛向外头，谷口似乎有动静。

芙蕖也听得动静，急忙探出栏杆往外头瞅，“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