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府的人。”芙蕖远远便瞧见了相府的灯笼。
素颜冷了眉,“你去拦着,别让他们过来,否则惊了里头的人,后果自负。”
芙蕖忙往外跑,若教相府的人看见有外人在桃谷,或者看见小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小姐又不曾穿衣服,还……
只怕百口莫辩。
见状,素颜在门框上轻叩三两声,“师兄,来人了。”
“都给我滚。”房内,重锡的声音极为低哑。
“是相府的人,怕是拦不住。”素颜一跺脚,快速下了竹楼。
房内,上官靖羽的意识是清晰的,“是我爹的人?”
“别说话,一会就好。”他有些气虚。
雾气氤氲,他凝神望着近在咫尺的上官靖羽,唇角微扬,噙着笑,也模糊了视线。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便知事情非小。
上官靖羽摇了摇头,“还是看不见,不过感觉身子轻了很多。哪能一蹴而就,还要下一次施针。”
上官靖羽无力的靠着浴桶,银针和内劲的抽离,让她整个人呈现着极度疲软的状态。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气力。
她咬唇不语。
“小姐?”管家自然心慌,没完成上官凤交代的任务,回去……还回得去吗?
就好比十年前根本没有桃谷一行,没有重锡此人,更没有自己治病一说。
上官靖羽绞尽脑汁的回想,十年前的事情,她哪里记得这样清楚?十年前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怕碎了,怕疼了,更怕……
什么事,连管家都不敢轻易开口?什么事,连她都要瞒着?
上官靖羽只觉得身边一凉,勉力半撑起身子去摸,已没了重锡的身影。房内,只剩下她一人的呼吸声。
“我已安歇,明日……”
“那正好。”上官靖羽捋了捋,“相府养不起那么多的人,少一些酒囊饭袋也是好的。”
闻言,她松手不语。
“小姐回去就知道了。”管家毕恭毕敬。
站在楼梯口,上官靖羽扳直了身子,背对着身后众人,“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横竖爹那里,由你们担待。爹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而我的性子,你们应该更清楚!说不说在你们,走不走,在我。”
重锡微怔,缓缓收了内劲,而后开始拔针。
合上房门,芙蕖扫一眼房内,急忙跑到床前搀上官靖羽起身,“小姐,重公子呢?”
蓦地,上官靖羽愕然凝眸,冷声低喝,“二皇子来了?”
指尖轻抚,划过她微凉的面颊,“这只是第一步,继续服药,下次我还会来找你。”
管家心惊,急忙道,“不是。”
外头响起嘈杂之音,重锡扭头望着门外,“芙蕖是拦不住相府中人的,而素颜也是不能出现在此的,所以……”
“小姐可有什么感觉?”芙蕖问。
“那是什么?”上官靖羽蹙眉,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芙蕖颔首,“小姐别着急,既然能治,就一定可以治好。”
见状,芙蕖便知上官靖羽的意思,搀着她往下走。身后,管家、家奴忙不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