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桃谷,马不停蹄的回东都,日夜兼程。
出桃谷,什么都没带,唯独带了这个。
上官靖羽回过神,深呼吸几下才算点头,由芙蕖搀着往外走。
“皇上有旨,上官家跟二皇子联姻。”素颜这才低缓道,“你该明白,其中缘故。”
上官靖羽坐在那里,半倚着窗口,任凭车内摇晃颠簸。
一行人,朝着谷外而去。
她不嫁,总会有人嫁。上官家的女儿,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怎么?说都说不得?那上官凤身为丞相,纵容手下的人,要挖我们家的祖坟,我难道还不能说两句?”灰袍身子一颤,整个人都跌在地上,可见确实醉得不轻。
重锡敛了眉目,捏紧了自己的膝头,淡淡的吐了两个字,“江山?”
重锡的面上无悲无喜,“走吧!”
早在赋兴楼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担虑,靠在二皇子这边总好过遇着他吧?不过,她是绝对不愿嫁给二皇子萧东铭的。
“是吗?”另一灰袍男子喝一口酒连连摇头,“好什么好?”
上官靖羽就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喝着水,案上的饭菜一口都没吃。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管家等人随后而至,避开一处,免教人注目。
顺着他的视线,素颜望向谷口,“她走了,也许不会回来。”继而轻叹道,“二皇子生母乃是当朝贵妃,集万千殊荣于一身。若非太子爷的生母是已故的先皇后,只怕太子之位早已不保。”
桃谷,桃树,一朝桃铺满路。徒待桃纷飞尽,谁念千种情绪付埙中,此生此声荡悠悠?
蓝衫却道,“你少说酒话,圣旨已下,还能有变数?”
这话一出口,一侧的蓝衫男子随即左顾右盼,紧张至极,“你要死了,这话也敢说出口。行了行了,别喝了,再喝下去就该掉脑袋了!”
素颜迟疑,想了想道,“相比之下,二皇子完胜。太子爷……性子蛮横霸道,好女色,目中无人。二皇子恭谦有礼,又是玉树临风之相,自然是稳操胜券。”
总觉得……
自袖中取出埙,抵在唇下轻轻吹着。低哑的声音,似沉默中的呜咽,似冷寂中划破夜空的鸟鸣哀唱。
管家看了上官靖羽一眼,见她没有做声,随即道,“把他们绑起来,给我送到府衙。”
见状,那店家怕多生是非,急忙上前做说客,“各位爷,这两人是个醉猫子,说的都是醉话,当不得真。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作罢可好?”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丞相府的人,是这么好打发的吗?”管家厉喝,“绑起来!”
一侧,上官靖羽手中的杯盏“砰然”放下,重重置于桌面。
众人一怔,却听得她只淡然吐出两个字,“慢着。”<